倩美人那边叫人送了一个压惊的符过来,说是以前托人在京郊的寺院里求的,她没有用过,一直放在盒子保存起来的。
方姑姑看着这个折成三角形的平安符,这是在京城里那些寺庙里常见的,想了想,还是跟姜晗说了,将这个放在屋里,就当是给她压惊了。
毕竟姜晗是真的梦魇了。
姜晗没说话,方姑姑就当是姜晗同意了,她们都是姜晗的人,大家都是在一根绳上,方姑姑她们自然都是希望姜晗无病无灾,事事如意、顺风顺水。
姜晗生病的这一段时间,宗钦都是下了朝就过来看她,然后再回去批折子。
一日。
沈惠妃跟宗钦下棋,问起姜晗的病情,宗钦道“她年纪小,性子天真纯然,没见过这样的事,一时间被吓住了,等过几天就好了。”
沈惠妃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关心,道“她年纪是小了些,臣妾那天回去也做了整夜的梦,这皇后叫人施刑的时候,也没放个屏风拦着点,那后来。。。”
沈惠妃的话还没有完,宗钦就打断了,“皇后是奉朕的命令行事。”
沈惠妃知道自己的试探结果又是一样,忙解释道,“臣妾不是要说皇后娘娘的不是,是臣妾想着,宫中嫔妃早前也不曾见过这鲜血淋漓的场景,这一时间大家都受惊。”
陛下心里还是有皇后的,果然是年少的夫妻,一路走来,她还是心急了。
宗钦落下黑子,语气平淡,“皇后为人贤德,处事公允,一直是朕的贤内助。”这话不算是警告,只算做是他心里的话。
皇后为人有时虽有私心,但总的来说,贤德有度,处事公允,治理后宫也是井井有条。
何况他跟皇后年少结缡,这么多年下来,不说夫妻情深意重,但至少他们也是相敬如宾。
贤妻美妾,贤后娇妃,宗钦的心里一直是分得很清楚的。
沈惠妃心里酸涩,可面上也不显,附和着宗钦的话,将皇后夸赞了一番,“皇后娘娘自然是贤德,臣妾们无有不敬服。”
皇后在陛下心里的位置始终是屹立不倒。
她再怎么努力,也触碰不到一丝皇后的权力,别看她平日对着皇后言语中没有多少的敬畏,可是她的心是虚的。
不过事在人为。
当年她能从乡下一个被欺负的村姑,到拿捏住她爹的一个辅之女,再到如今皇帝的宠妃,她始终相信,事在人为。
她不认命的。
她的命只能在她自己的手里。
宗钦赢了棋,也没有留下跟沈惠妃吃一顿晚膳,直接从沈惠妃的宫里去了皇后的昭阳殿。
皇后见宗钦来了,叫了人准备宗钦爱吃的菜,在宗钦在书房陪着两个女儿,她又亲手去厨房里做了一屉的梅花蒸糕。
宗钦喜欢吃梅花蒸糕,当然这里面是要放真的梅花粉,梅花是她每年的冬天收集起来,然后用火烘干,磨成粉,贮藏起来。
晚膳的时候,见着桌上的梅花蒸糕,宗钦心里有些动容,“穆清,你身体还没全好,下次不用这么麻烦。”
皇后笑道“臣妾近来换了药方,感觉身体好了不少,陛下,臣妾今年万寿没能蒸的梅花蒸糕,现在补上。”
以往每年的万寿,她都蒸一屉梅花蒸糕,除了烧火,她是不假手他人的。今年她的身体实在不行,便跟宗钦请了一回假,今日见他来,又想起来了。
宗钦夹了一块梅花蒸糕,眯着眼睛,是那个味。
姜晗盼着,盼着,盼到了姜晖到了东平的消息,又听到宗钦说,明日就叫姜晖入宫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