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想法很好,但似乎这期主播走的故事不是中式恐怖。”
……
桑榆把陈甜的那份放进冰箱,想着明天早上起来她要是还没有回信息,就自己当早餐吃好了,合理利用不浪费,桑榆相当满意。
把自己和客厅收拾完,桑榆反锁了大门,关了灯,回到房间了,再锁了一道。尽管门在它们面前稍微显得脆弱,但有总比没有更有安全感,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桑榆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没放过桌底床底等角落,查了一圈,现房间里唯一的活物确实只有她一个人之后,桑榆重新把衣柜上那只盒子拿下来。
她随身揣着钥匙,一拧就打开,那把美工刀和银行卡重见天日。
把它们拿出来,其实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物体没有承载任何文体画面,唯一的信息就是时间和印记,但桑榆并不专业,所以不清楚这上面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没被她现。
可桑榆还是想看看,出于一种确定东西是否还在原地的心理。银行卡和美工刀。都是不大的东西,桑榆把它们拿出来尝试往口袋里放,不算服帖,但也不明显,揣着走刚刚好。
她打算明天把这两样东西拿出去,看看能不能挥其他作用。
桑榆很快关了床头灯,拉过被子盖好。她胡乱想着很多东西,因此不太能睡得着,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深夜忽然起了风,风吹窗户出呜呜的响动,这声响砸碎酝酿起来的睡意,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桑榆闭着眼睛,却是睡不着了。
这种夜晚睡不着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被这里吓多了,她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疑心窗外有人在凝视着这里。
心里有一种模糊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伴随着呜呜的风声愈演愈烈,桑榆感受到自己的手凉了个彻底,怎么也捂不暖。
她拉上了窗帘,所以睁眼也看不见外面,月光只能从窗帘的缝隙渗透进来,极度浅淡,并不能支持她看清任何东西。
“碰——”
什么东西砸到玻璃上的声音沉闷,风声止了瞬息,又开始呜呜的响。窗外有东西?窗外有……
桑榆骤然睁开眼睛,无声地大口呼吸着。
不对。
她怎么忽然之间那么害怕?
尽管她身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里,尽管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不知来源的声音,但她也不应该感到心跳快到仿佛蹦到了嗓子眼的,仿佛有人即将将她杀死的恐惧。
就算被它掐死两回,桑榆也没有感到这种窒息的恐惧感。
这很不对劲。桑榆本身就对这些不太敏感,因此绝对不可能被一阵声音吓到手脚冰凉。
如此想到,顿时一阵荒谬和不解感席卷全身,恐惧感霎如潮水般退散,心跳和呼吸恢复正常,桑榆闭了闭眼,翻了个身面向窗户,细细听着那风声,忽然翻身下床。
她摸清了房间的布局,因此下床走向窗户的动作极其迅敏捷。她双手抓住窗帘,主动一拉,哗啦一声,浅淡的月光落了满怀,宁静的夜空稀少的星芒闪烁。
窗外什么都没有。但窗玻璃上有一块明显的污渍,看不清颜色。桑榆比对了一下:大小不过十厘米。
还挺像成年男人的额头砸上去的印记。
桑榆想了想,一只手摁住窗锁,麻利打开,唰一下打开窗户向下看去——
她所在的楼层比较高,白天可见度高,还能看见地面的情况,一入夜,往下十几米后就看不清了。不过桑榆倒是还有现,她在楼下的空调外机上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楼下那户人家新换的空调外机,白亮崭新,在月光下还算清晰明显,那团黑色的东西就显得相当突兀。
桑榆辨认了片刻,后脖颈忽然感受到一阵冰凉,像是被水滴到。这一变故,让桑榆不细看那团东西了,干脆利落地把脑袋收了回来,关窗上锁一气呵成。随后她抬手摸了摸脖子,把那滴水抹了下来。
借着月光只能看出是深色,更多的是看不清了,桑榆走到房间灯光开关处摁下按钮,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而她手中那深红色的液体也一览无余。
它已经快要干涸了,黏腻在桑榆的手心,散着略微难闻的铁锈味,还有一股浓郁的……腐烂气息。
桑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向窗户上面。房间里的机械闹钟还在咔哒咔哒的走——凌晨一点。
“无论它是想要吓我还是想要别的什么。”桑榆走向窗户,自语道,“如果不去的话,还有多久才能看到太阳升起?”
这是一个让人为难的决定。
她的窗户上面会悬挂着什么东西不言而喻,但她还是得过去看,也许是剧情,也许是另一场幻觉。
桑榆再次打开窗户,毫不犹豫抬头向上看,便立即看见垂下来的肮脏头,旋即看见一双因为瞪大而突出的眼睛。
那是一颗头颅。
一颗没有身体的头颅。
桑榆凝视着它,忽然低头向下快瞟上一眼,楼下空调外机上的那团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细微的触感从额头传来,桑榆想要退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颗头扑到她的脸上,恶臭扑鼻,那张大的嘴一口咬在了桑榆的鼻梁上——
疼痛和惊厥炸雷一样在桑榆的大脑和眼前滚过,她直挺挺坐起来,窗外风声呜呜。
桑榆僵硬的转过脑袋,看见房间里的衣柜和床,床上的被子甚至还没有折,胡乱摊在那里。
桑榆低头,看见自己出现在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电脑桌前。
耳鸣渐渐消失,桑榆听见一阵呼呼响声,一样是风,只是这次电脑主机的风扇出来的声音。窗外风在刮,窗内风也在刮。
桑榆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眼下的情况和她昨天经历的差不多,电脑开着,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多,屏幕上依旧是小说界面,还是浏览器小说界面。
桑榆还没彻底缓过来,讷讷看着屏幕上一行行的故事,意识到,这小说和昨天也是一模一样的。
她把自己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