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宁涉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说你受伤了我照顾你,但第二天一早,许慕仪还在被窝里缠绵梦乡时,宁涉就已经起床去上班了,冬季的衣物一穿上,完全看不出来还是个伤员的样子。
许慕仪被宁涉的耐痛能力短暂震惊之后,索性也懒得再管他,又一头扎进了期末最后的考试当中。
考完试的第一天,许慕仪和秦思朝就双双抱着滑雪板,开车跑去郊区的室外滑雪场疯玩去了。
远离都市喧嚣的山区,天空如洗过的蓝宝石般清澈,阳光透过几片稀薄的云层,洒在广阔的雪地上,闪烁着耀眼而柔和的光芒,每一粒雪花都散发出冷冽而清新的气息。
两人吭哧吭哧地抱着滑雪板上了中级道的魔毯,还没站稳就开始聊起了各种八卦,从学院领导老师聊到同学,聊来聊去,最后话题又回到了许慕仪身上。
“你们过年怎么安排啊已婚妇女?”
一句话说出来,险些让许慕仪从魔毯上下来时不慎滑倒。
“还能怎么安排,看我们俩爸妈怎么安排呗,”许慕仪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固定滑雪板,“他们感情比我们俩感情可好多了,说是准备一起过年,可能在我家吃饭吧,我妈你也知道,可爱张罗这些了。”
秦思朝笑嘻嘻地踢了踢她的屁股:“你嘴比石头还硬是吧?真跟他感情不好你早把民政厅给掀了,还能忍着跟他一起住这么久?”
许慕仪白了她一眼:“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
“天地良心,我那是太了解许慕仪的生活习性,等哪天你成了濒危动物,最适合给你当饲养员就得是我。”秦思朝一边固定着滑雪板一边说着唬烂话,“到时候我就出本《许慕仪饲养手册》,谁都没我权威,大家写论文都得引用我。”
“去你的吧,你写论文写疯了。”许慕仪笑着也拿固定好的滑雪板踢了踢她的屁股。
秦思朝扶着板子站了起来:“你就承认吧,最适合你的伴侣就是宁涉这种,生活自理能力强不需要你照顾他,他都被人砍了你还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出来快乐滑雪,也从来都不需要你牺牲来为他的事业或者生活让步的。”
许慕仪也使着劲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群山连绵的天际线。
“就算你本科毕业之后想继续出国深造,他估计都没什么意见吧?”
许慕仪冷笑一声:“他可能别的没意见,反而会要求我不能去学长的母校就读吧?”
秦思朝转过来,扶起了滑雪眼镜,眯起眼睛看着许慕仪:“对了,你一说起他我忽然想起来了个事,要是林嘉实他真的想撬墙脚,为什么当时他没有给你赠票,反而你拿到票是通过咱们邹校长呢?”
这个问题一下给许慕仪问懵了,愣了半天都想不到作何解释。
在阳光明媚的滑雪场,不戴滑雪眼镜注视着炫目的白雪实在是受不了,秦思朝把滑雪镜又拉了下来,大力地拍了拍许慕仪的肩膀。
“算了,猜男人心思倒霉一辈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用算命都知道这辈子肯定离婚叁次,虽然咱们现在靠契合度要求结婚没那么多事了,不过也是一样的适用嘛。”
说着她拉下面罩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走了走了,快点,比谁先到下面!”
说着,她呲溜一下就率先抢跑了。
“秦思朝你这是作弊!你得罚时!”
许慕仪也顾不上反应,连忙就跟着滑了下去,一边滑一边追在秦思朝屁股后面嚷嚷。
滑完一圈,两人又在魔毯上算着刚才的账,辩论抢跑的秦思朝究竟应该罚时几秒,而秦思朝自然是完全不认可的,非说自己反应快不算抢跑。
几轮下来两人胜负各有输赢,解了滑雪板又吭哧吭哧跑去坐高级道的缆车了,在缆车上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来自拍做着鬼脸,争论着天上那片云究竟更像什么,聊一些没营养但又开怀大笑的话题,没有人再提起关于林嘉实或者宁涉的事情。
坐在高级道的起点上又开始固定滑雪板,手机在滑雪服的内袋里响了起来,许慕仪摸了半天才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却愣了愣。
是林嘉实。
在问出那个赠票的问题之后,她有点不想让秦思朝这种爱看热闹的人在旁边看好戏,随口跟她说让她先滑下去等自己,接个电话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