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脸色微变,连声道:“岂敢岂敢。”说完,他匆匆转身离去,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今日能够全身而退。
冯保瞥见内侍欲悄然离去,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内心已明了王妃之位尘埃落定。
“玄冥王,你放纵酒色,竟以烽火为戏,难道仅凭一句功过相抵就能敷衍了事?”他质问道。
“若冯大人看不惯,大可上书弹劾本王。”谢玄斜睨着他,“不要在本王喜宴上乱吠,扰了众位将士的雅兴!”
“你……你……”冯保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他曾为巡盐御史,他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但这还没完,只听谢玄凉凉道:“樊文昌通敌之嫌尚未查清,莫非冯大人自知理亏,担心本王掌握其罪证,故而先制人,污蔑本王?”
冯保闻言,胸中一股怒气难以平复,脸色憋得青紫交加。
苏家此番遭遇,皆是冯保暗中作梗所致。
而谢玄此言,无疑是对他的严厉警告。
就听宁国公附上,“冯保外孙奸污良家女子一案,已由桑县令审结。今日樊冯两家诬告,混淆圣听,本公必将上奏朝廷,澄清事实真相。”
被拉下水的桑县令见谢玄目光扫来,哪敢不从,连忙附和道:“下官也会如实上报案情。”
“是啊,是啊,这冯家分明是公报私仇。”一些得知真相的百姓也纷纷声。
打虎不成,反被咬一口,冯保脸色愈加难看,“说不定是这玄冥王色令智昏,编撰出的潇楼通敌之罪,尔等焉敢与他同站一处?”
苏笙笙闻言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谢玄的前襟。
这正也是她曾经担忧之处……
谢玄长眉一凛,但被苏笙笙的紧张引去目光,尚未开口。
而一旁等着喝喜酒的程守备再也听不下去,暴躁如雷,“怎么?莫非冯老大人是想说,潇楼歌姬的画押是王爷伪造的不成?还是冯老大人觉得,王爷和王妃与假币案罪魁拓跋冶九死一生的一战也是作假?”
方司使闻言也是神色不悦至极,“难道本官的奏折也是伪造的不成?真是荒谬至极!”
被冯保言语激怒的百姓们纷纷唾骂:“难道我们不相信王爷和王妃,要信樊文昌那个小人不成?”
但这次不等冯保再开口,同样狂躁的张老将军已命人将其轰出去。
“我专程赶来替老将军看着王爷成婚,你却一再来添堵。我看你不是来观礼的,而是来故意找茬的。这里不欢迎心怀不轨之人!”
围观百姓更是愤慨不已,纷纷痛骂:“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还有唐正万全几位掌柜的声音,在有些厚重的盖头下,苏笙笙轻呼了口气。
而要走又走不了的内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老的冯保被众将士架了出去。
哪还敢再多言一句,趁机悄声往外走。
更是连看都不看,上前一步的君家三公子一眼。
他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各怀鬼胎,都想拿他做法。
找威名赫赫的南陵战神不痛快,他是有几个脑袋,够他们祸害的。
不过是让他多滞留几日罢了,这总比莫名其妙地丢掉脑袋要强得多!
“婚礼继续!送新人入洞房!”喜娘高声唱和。
“来!大家喝起来!今日不醉不归!”宾客们纷纷举杯欢庆,喜宴很快又恢复了热闹与喜庆的氛围。
无人去理那离去两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