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跑出没几步又被我叫了回来,我左顾右盼一番,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了两句。
土地公的脸像紧急集合的一样,仿佛我让他回答的问题穷尽了他所有的认知,比如,他管三姑姥姥的大姨妈家的二舅子叫什么?
“别多问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所有的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去吧,我看过天象,紫气东来,星星参北斗!”
土地公和大个儿走后,我在一棵老松树下找了个石板凳,月光穿插而过,落在地上斑驳陆离,我刚想掏烟,现烟和火都没在身上。
人不能没有嗜好,就像抽烟,可一旦痴迷于某项嗜好形成依赖,这种嗜好很有可能对你形成反噬,所谓玩物丧志,如果东西真的是田岛拿的,明明自己几近破产,干嘛非要破釜沉舟呢!
我暗暗提醒自己,万不可对自己的软肋投降!财色皆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几只乌鸦不知何时在我头顶盘旋,“呱呱呱”叫个不停,不知道日本的乌鸦从小吃啥,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嗓子也他妈像练过男高音似的,大爷的,敢吓唬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每次看日本恐怖片关键时刻我可都是闭着眼的。
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再次紧闭双眼,右手抚摸着我的头,嘴里念念有词: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吓着别人,吓不到我!”
管不管用在其次,据我二大爷说这句咒语在我们村儿已经流传了好几代人了,老而弥坚的东西总有它的道理。
哼!古老的东方智慧,试问谁不怕!
“嗨!打扰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全身汗毛陡立,人吓人吓死人!哎呀,我这心绞痛啊!我面目狰狞,捂着胸口回过头。
是女导游,我绷紧的脸莫名其妙灿烂开来,就像一个冻裂的茄子……我的软肋隐隐作痛!
“打扰您了,我可以坐下来嘛?”
她脸色绯红,与我被吓的紫的脸色相映成趣。
“当然,当然!随便坐!”
我赶忙擦干净右手边的石板凳,就差上去舔一口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自言自语?”
她动作扭捏,羞涩之情尽显无遗,唉!姑娘啊,大可不必,我进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被你摸了一遍,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吧!
哦……这样一想,我的胸膛似乎还在烫!
“不好意思,您刚才问什么?”
“您好像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哦……没错,是,我在自言自语!我来日本已经有些日子了,我有些想念我的家人和朋友了,你知道,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刚才我在……吟诗。”
“吟诗?哪一?”
她呼出来的气吹在我的脸上,令我脸颊有点热,我避之不及,目光只好下移。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然后呢?”
“好丰满的月亮!”
她“扑哧”一笑,向我伸过手来。
“我叫贞子!”
“贞子?”
我笑得像烂茄子的脸差点僵住。
“好名字!好名字!实不相瞒,这个名字每次出现在我的梦里,都能让我全身酥软、大汗淋漓、心脏砰砰直跳!”
女导游,不,贞子脸上立马刷了一层红色,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你说你叫什么不好,大晚上的、头上的乌鸦一片片的,你叫什么贞子!
“听说您在帮天皇找那颗夜明珠?”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说完这句,我差点就出“丝丝”的吐丝声。
“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
“珠子……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贞子并没有十分意外,看来她根本没有采信我的话。
“在哪儿,别又是一颗假的,我能看一眼吗?”
“当然!它就在……你身上!”
贞子一愣,抽回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