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牙啊,一嘴的酸水,你他妈头上戴顶戴花翎了嘛,老头儿黄袍加身了嘛,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封建社会余孽!
封建主义,我除了能接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其他的东西都是见不得人的歪风邪念!
什么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谁能想到本是荣耀加身的一晚,最终闹得落荒而逃。
但终究需要给诸位一个交代,夜明珠失窃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在人群散去前,编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瞎话成了当前的共识。
按理说,这应该是我的天赋,但一夜未睡,我的大脑袋里除了一张大床和一碗面,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床上不必出现女人婀娜的身姿,碗里也不必放烤肠或者蒜蓉辣椒酱。
按常理,这个时候总有好事者,跳出来搅动一下当前事态。
“你的意见呢?”
土地公脸色红润,瞪着他的双眼皮问我,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保持一夜的亢奋,是受到天皇神秘力量的加持了?还是他昨晚宴会上韭菜、大蒜和龟汤吃多了?
“我之前就表达过了,你可以告诉众人,夜明珠长了腿,独自去偷欢!”
“人们要是问它找谁偷欢怎么办?”
“妈的,人们怎么不问它长腿的事,能不能画重点!不知土地公您老人家有何高见?”
土地公悠然一笑,仿佛被问到了点上。
“夜明珠丢了,天皇陛下法外开恩不予追究!”
我点点头,真想啐他一口唾沫。
“这和用屁股打天皇的脸有何区别?明天的媒体该怎么说,天皇陛下这么好欺负,皇宫以后会不会成为贼窝,民众对盗窃的社会情绪怎么泄,还请您老人家指点一二!”
土地公像没听到我说的话,囧了囧鼻子,凭空看了半天,而后长叹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身影模糊的月亮。
我真想踹他两脚,明明没辙,还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我瞄了天皇老头儿一眼,他依然正襟危坐,看不出任何的风吹草动,我真不喜欢这种把情绪藏到姥姥家的主儿。
我转念一想,如果没有后续想法,老头儿应该不会一时兴起做法外开恩的决定吧,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要是在古代,为了防止这种颜面扫地的事传出去,现场的人可能都得给填埋了,百人性命哪赶得上天皇的三分薄面。
姜是老的辣,七老八十了,听过的瞎话应该比说过的瞎话多得多,老头儿尝了一口茶,这是准备说话。
“就说偷盗者已经找到了,是皇宫一个叫贞子的安保人员,夜明珠也失而复得,她当替罪羊不冤枉!”
你看看,我就说吧,老而不死是为贼,大米饭不是白吃的,皇宫自古是勾心斗角的重地,这家族基因果然没浪费。
“天皇陛下英明!”
马屁精土地公拍手称好。
我一脸鄙视看着他,仿佛身边坐着一个盛满猪下水的移动垃圾桶。
天色渐亮,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上了岁数的企业家躺在床上听着《大悲咒》都难以入睡,遭受今晚这一遭,算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一个个魂不附体,仿佛被黑白双煞勒住了脖子,年轻的商业巨子情况稍好一些,也是一脸的油头粉面,坐了一夜的冷板凳,完全没了修一座连接亚洲与美洲、横跨太平洋跨海大桥的风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可能是着了凉,走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着凉,而是情感所致,奶奶腿,终于能让回家吃口热馒头了。
归心似箭,谁会注意到有人被悄悄带到了别的地方。
厨子、贞子和田岛终于同框了,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语沉下了头。
还算聪明!不做无谓的挣扎!
“感觉缺了点什么!”
土地公像苍蝇嗡嗡直响。
“缺大棒!”
“对对对,真想揍他们一顿!”
“还缺牌匾。”
“什么牌匾?”
“明镜高悬的牌匾!”
“不缺手铐脚链吗?”
“天皇也好这口儿,那得问问娘娘!”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懒得搭理土地公,眼睛落在贞子身上,多好的姑娘,前凸后翘,可惜要背负盗世欺天的名声,唉!要是我把她从天皇老头儿那儿保下来,她会不会以身相许,说不定今晚就强迫我与她私定终身,洗心革面对我倾诉衷肠,而后偷偷买两张回中国的船票,非要见我的老爹老妈,中间还特意学了土豆丝炒肉和红烧狮子头,原因是为了博得二老的欢心。
夫复何求!我摸着她的头,她羞涩地躲进我的怀里……一段盛世佳话,跨国良缘啊!
胸口的暖意喷薄而,突然,一道寒光冲破我暧昧的眼神,死死盯住我,瞬间,我不寒而栗。
“是不是你?”
贞子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从口袋里拿出那颗假珠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又舔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