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没看到娘亲的眼色。
别人都堵到她家门前了,她怎么能允许自己躲在院子中乖乖做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她站在许卿如身侧,平日那双仿若含着一汪水的鹿眼中此时满满都是冷意,声音清甜,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
“若我没记错的话,圣旨上只是让你来接手西南军,莫非皇上还给你传了秘旨让你抄了我威远王府不成?”
唐将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红。
他怎么敢说抄了威远王府?
就算自己接手了西南军,品阶也远远比不上威远王。
况且威远王府根基深厚,连皇上心里有所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是让他探查而已。
他本来打算趁着威远王不在府中的机会迅行动。
若是他能找到证据,那之前的无礼自是不必再提。
就算找不到,等威远王知道后,他自己早已回到了军营之中,威远王被卸了大将军之位并不能轻易入营,到时即使想找他麻烦也找不到。
他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可谁知道这王府的内眷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唐将军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时小姐多虑了,皇上并无任何秘旨。”
时愿笑了一声:“那肯定就是圣旨上写明了让你来云城第一件事,就是抄了威远王府,不然,唐将军怎会带这么多人前来?”
说完后她又假模假样地揉了揉脑袋:“许是我刚痊愈,昏昏沉沉没听清旨意,娘,我记得圣旨被您好好收起来了,可能请出来一观,咱们可不能错怪了唐将军。”
唐将军被时愿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还能说什么?他怎么敢让王妃把圣旨请出来。
这一切本就是他揣测上意后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若是顺了时家小姐的意,那岂不是要给自己扣上一个假传圣旨的帽子?就算他是皇上的心腹也抗不下这等罪名啊。
“时小姐误会本官了,皇上绝无此意,我这次前来是……”
只是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那个年纪可以当他孙女的时家小姐脸色顿时一沉:“那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上我威远王府来撒野?”
“我爹还在,威远王府也没倒,还轮不上你上我们府上来放肆!”
随着话音落下,一直挡在王妃身前以及围在车队旁的侍卫与家将当即逼近了几步,直接将唐将军和他带来的那些人都围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手也都放在了武器上,仿佛王妃和小姐一下令,他们就能立刻让这些人身异处。
王府的侍卫和家将前两年没少在战场拼杀,身上杀意升腾。
本就怎么上过战场的唐将军根本没见过此等架势,更别提他身后那些只对付过一些地痞流氓的侍卫们了,众人此刻纷纷冷汗直流,武器都快拿不稳了,一个个的全都被吓成了软脚虾。
许卿如冷哼一声:“来人,把他们都给本王妃丢出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王府撒泼。”
反正有了今日之事,他们威远王府肯定是和这位唐将军结仇了,那还忍什么?
就算皇上问起来,她也有理。
唐将军刚被委以重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平时靠着拍龙屁日子过得一向如意,京城那些官员虽看不上他,但也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谁想到今日却被骂作阿猫阿狗,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可他再气也无济于事,只能无能狂怒地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人马被那些侍卫们轰出府邸,自己也被十分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王府的大门在他眼前“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而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这就是你口中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