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顶的水箱里有尸体,谢思雨和林一航就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立刻穿过走廊,踩着楼梯直接冲到了楼顶。
此时的楼顶上,除了三名戴着安全帽的维修工之外,还围拢着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林一航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市重案调查科的科长林一航,所有人员都不要再靠近水箱。”
林一航说完之后,掏出手机拨打了顾佳佳的电话,让她带上胖子、老许等人迅赶往“新闻观察”栏目所在的大厦。
利用顾佳佳他们赶来的这个时间空档,林一航和谢思雨来到了那三名维修工的面前:“你们是怎么现尸体的?”
其中一个圆脸的4o多岁的维修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们是大厦的维修人员。早上,我接到“新闻观察”栏目一名记者的电话。她说这段时间喝的水味道有些怪怪的,让我们检查一下水箱。于是,我们三个人就来到了楼顶。当我们打开水箱的时候,里面立刻传来一股恶臭味。
我们急忙用强光手电往水箱里面照射,那里面竟然漂着一具尸体。”
林一航和谢思雨又向另外两名维修工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几个人描述的情况都完全一致。
这时候,夏雨霖也赶到了楼顶。
作为一名领导,她的表现要比其他人镇定了许多:“林科长,这里需要我协助一些什么事情吗?”
“夏副主编,你留在这里,让这些无关的人员都离开楼顶。”林一航说道。
“我明白。”夏雨霖转过身,对那些看热闹的人员说道,“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警方处理吧!”
看到夏雨霖话了,这些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楼顶。
此时,楼顶就只剩下了三名维修工,以及林一航、谢思雨和夏雨霖。
大约七八分钟之后,所在辖区的警察赶到了这里。他们按照林一航的命令,开始布置现场的警戒线。
又过了十几分钟,法医老许带着大队的警员赶到了现场。他们立刻按照各自的分工,投入到了现场的勘测和检验之中。
谢思雨和林一航换上专用的工作服,随着法医老许来到了水箱旁边。
几名身着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物证科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沿着梯子缓缓爬上高耸的水箱顶部。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率先打开了水箱顶盖,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扑鼻而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股刺鼻气味还是让在场众人不禁皱起眉头。
物证科工作人员先是用相机从各个角度拍摄水箱内部的景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接着又启动摄像机,将整个取证过程完整地录制下来。在确保已经获取足够多的影像资料后,工作人员们才放下手中设备,转而开始打捞水箱中的尸体。
由于水箱空间狭小且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打捞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
经过一番艰难尝试,终于,一具散着浓烈腐臭气息的尸体被慢慢地移出了水箱,并放置在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那具尸体面目全非,皮肤呈现出暗绿色,肿胀不堪,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还没等工作人员将那具尸体固定好,站在警戒线外的夏雨霖已经惊声尖叫了起来:“那是叶主编,那是我们的主编——叶辉。”
作为一名资深的新闻记者,夏雨霖并没有因为见到尸体而表现得惊慌失措。相反,她凭借着记者所特有的敏锐观察力,一眼就分辨出这具被浸泡的几乎变形的尸体,就是自己的领头上司——叶辉主编。
夏雨霖之所以会出尖叫声,不是因为害怕尸体,而是没料到死者竟然是自己的领导。
当然,林一航在第一时间也辨认出了尸体的身份。说起来,叶辉也是林一航的老朋友。
在欧阳雨霏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便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
当欧阳雨霏遇害之后,林一航更是多次找到叶辉了解情况。
因此,当林一航看清楚尸体是叶辉的时候,他的两道剑眉立刻就拧成了一个几字形。
“夏副主编,你确认这就是叶辉主编吗?”谢思雨望着夏雨霖问道。
“绝对没错的,这——这就是我们栏目组的主编叶辉。”夏雨霖肯定地回答道。
“不会有错的,死者就是叶辉。”林一航沉声说道。
“原以为叶主编是去出差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被人谋杀在了水箱之中。”夏雨霖的眼角已经淌出了眼泪。
尸体被固定好之后,法医老许立刻带着助手们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
趁这个时间空档,谢思雨来到了夏雨霖的身旁:“夏副主编,可以让我看一下叶辉主编给你的那条信息吗?”
“当然可以的。”夏雨霖立刻掏出手机,将叶辉给自己的最后一条信息呈现在了谢思雨的面前。
叶辉在信息中是这样说的:
“夏副主编,我突然接到一个消息,我之前撰写的一篇新闻报道中还有一名当事人在世。我需要去外地拜访一下这名幸存者,详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可能要走很长一段时间。
那边是山区,电话信号非常不好,你就不用联系我了。工作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处理。”
谢思雨看了一眼叶辉最后出这条消息的时间,那竟然是在1月12日凌晨3点钟。
谢思雨忍不住眼皮就是一跳:“1月11日晚上,陈雪婷遇害。而在1月12日凌晨3点钟,叶辉也遇害了。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夜晚死去。难道说这两个人的死亡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夏雨霖在旁边解释道:“我们做新闻工作的经常要出远门。有时候要去一些偏远地区。那些地方手机信号基本上都非常的弱,联系不上也是经常的事情。所以,我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这一次叶辉主编他——他——”
说到这里,夏雨霖已经是泣不成声。除了同事之情外,这其中也有对自己粗心大意的悔恨。
“这不怪你!凶手应该很了解叶辉主编的工作特点。所以,凶手模仿叶辉主编的口吻给你了这条信息。”谢思雨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