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戴着耳机的倪专家都有些遭不住了,悄然将耳机罩挪开了些许。
张道明眼神恍惚,口齿微张着,望着被整齐切开,又重新拼成耳朵的碎肉,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刀工退步了……”高培元啧啧念叨着,似乎对自己的作品不太满意,目光转而望向了张道明的左耳。
“嘶!”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可以用悲凉来形容,张道明惨叫着,直到喉咙嘶哑到叫不出声,伤口痛到没有知觉,才绝望地额头撞在地面上,双目失神地看着。
看着高培元继续切着“牛排”,直到把一对耳朵紧靠着拼成一个蝴蝶的形状。
他似是终于满意了,将那本护照径直放在那对蝴蝶上,表情诡异笑着,拽起张道明的头,强迫着他看着那本护照,狡黠道。
“我的作品怎么样?蝴蝶,有翅膀的蝴蝶。”
“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张道明意识几近昏厥,大量鲜红的血顺着两侧脸颊直直洒了一地,流注到蝴蝶之上。
万念俱灰,只有视线里的那本护照还有颜色。
高培元轻笑着,把那本护照又合上了些,仿佛是担心被血水弄脏了,玩味道。
“我想到一个好名字,《自由》,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挺诱人的?”
张道明眼神灰暗了许久,无助呆滞地望着前方,不知是在看自己的耳朵,还是在看那本护照。
窒息的氛围,连指挥车里的人都默不作声了。
沈樵遮了遮眼睛,悄摸看了林奕,心里暗自打鼓。
这林队还不指挥抓人,怕是再等一会,这张道明人就真没了。不会他是在借机泄私愤吧,毕竟林队父母的事,他也是听姜署长说过。
林奕依旧没有下令,只是关心了一番洛桑那边的微型爆炸物是否被取出。
当然,他不下令,主要还是想看孟智的反应。毕竟孟智作为鹧鸪的人,肯定是要将高培元与张道明的账户和密码都带回组织,反水只是时间问题。
最自然的反应,才会有最真实的线索。
至于张道明的生死,他也没那么在意,虽然这不太合规矩,但是圣母什么的,可不是他的风格。
自己的父母,婉玉的父母,这多人的鲜血,张道明也难逃干系。
只要不是最后关头,完全可以在忍一忍。
高培元见张道明死一般的沉默,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对于生的渴望越来越重,继续下猛料道。
“这蝴蝶是有了,但是没有眼睛,没办法睁眼看世界,好像还是不够自由。你说呢……”
他话音未落,刀尖已经在张道明的眼球前晃荡。
张道明惊恐地向后蠕动着,膝盖在满地的血泊上砸出一个血花,心理防线被彻底摧毁。他咽了口口水,余光紧盯着那本护照,声嘶力竭道。
“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放过我!一定……”
高培元倏尔放声狂笑起来,拍了拍张道明的脑袋,嘲讽道:“这才像他的废物儿子嘛……说吧,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
张道明宛如一条死狗,无力地趴在地上,声线颤抖道:“洛桑银行的28号匿名保险柜,密码是我接班张氏的日期,里面有账户的密钥u盘……”
沈樵眼眸微微眯着,看着张道明双手被捆,宛如蛆虫般拼命蠕动着,用牙齿咬起那本护照的丑样。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锦衣玉食者,最怕的,还得是死。
至于骨气嘛,这个连亲生父亲都能下杀手的人,怎么会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