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子苦笑道,“这事儿从你今日活捉了周麟就传开了。不过也不都是蠢人,也有人说周家那么大的家业,根本不是你能吃下的,所以根本就当个笑话听。”
“但是你极有可能知道,周家藏匿的财富的事情,这件事情,大多数人是信的。”
李平安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人在玩火,目的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只是目前他还不知道是谁罢了。
因为明日还要卖豆腐,所以家里人都去歇着了。
农家小院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卡拉姆是真的不敢踏实的睡觉了,即便知道自己的主人跟朋友在院子里交谈,还时不时的地睁开一双眼睛,踩着篱笆院里的石头往外看去。
主人让他吃肉,现在他的眼神好了很多,会盯着远方看很久。
不过一般,这个时间村子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孤坟上惨绿且渗人的鬼火之外,也看不到什么。
多少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
王豆子倚着树干,两条腿伸得很长,远远地盯着李平安,终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宋家跳出来了,大豹、二豹被人勾引、威胁,这都不是好事儿,我怀疑背后有人搞鬼。”
“事情展得太快了,即便是有人怀疑你打了财富,也应该酵一段时间的。”
李平安看着漫天的星辰,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太多的人没有本事挣钱,但是却有本事把你挣来的钱弄走了。”
“李家挣钱的度太扎眼了,但是却没有相匹配的势力,自然有人觊觎。”
“平安大哥,你放心,我王豆子吃了你的饭,便认你,大风大浪也会跟你闯,哪怕是丢了命,也在所不惜。”王豆子低声说道。
“无非是些许风霜罢了,倘若这些都熬不过去,李家又凭什么出人头地呢?乱世比太平盛世出头容易一些,但所面对的考验却一点也不少。”
“但好歹只要敢打敢拼,就有机会。”
李平安无所谓地笑了笑,“很多事情,总归要去做的,否则等到白苍苍,岂不是要感慨白来这一回。”
王豆子听完李平安这番话,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越的敬佩。
眼前这个昔日的赘婿,或许为人所不齿,但是其一夕顿悟,便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胆魄、能力以及格局。
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这些乡村里的苦哈哈所不具有的。
对于李平安所做的不少事情,王豆子都有所参与,即便是没参与的,也有所耳闻,几乎每一件都是震撼乡里,甚至县里。
所以王豆子越的敬佩李平安,换了其他人,即便是再厉害,王豆子也懒得看一眼。
再厉害,有他王豆子在战场上杀蛮子厉害吗?
两人交谈之间,大豹急匆匆地赶来了,卡拉姆给开了门,“见过平安大哥,见过豆子哥。”
聂大豹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李平安示意他先坐下。
王豆子则将聂大豹兄弟之间的事情,简单的跟李平安说了说。无非是在军队里担任细作期间,染了一身坏毛病,最后为军中所不容,被赶了出来。
不过为人确实有几分忠义,本事也不错,便被王豆子吸纳了。
聂大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贼人躲得确实巧妙,起初我们也没有注意到,但后来我们兄弟上山之后,越琢磨越不对,十几个懒惰的娼妇,怎么会好端端的半夜上山?”
“所以我安排我弟,跟另外两个兄弟,先行上山,我则暗中折返,果然看到了怪异的一幕。”
“那些娼妇,竟然随身带了不少钱,他们将那些钱,都给了一个矮小的男人,听他们交谈的声音,应该是南越蛮子。我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前来禀告。”
说着,聂大豹还仔细地说了说,关于那些娼妇缴纳的钱财,每个人多则两三贯,少则七八百文,聂大豹只是远远地看着,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有了他这条情报,李平安也很是惊讶,没想到南越蛮子,竟然组织了不少他们的女人,来大康卖色,然后换钱购买粮米。
不过真让李平安感慨的还是聂大豹、聂二豹的浪子回头,当下李平安温声道,“聂大豹,你可以愿意以后跟我?”
“我不是已经跟着您了吗?”聂大豹被李平安忽如其来的一问,给问的有些懵。
王豆子嫌弃地说道,“你现在跟着我,为大哥做点事情,那叫帮闲。平日里顶多给你些汤汤水水,大哥说的让你跟他,以后便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我这等人也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