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低低惨叫一声,剧烈挣扎。
虞听锦却不肯撒手。
那针在绯晚指缝里搅了几下,忽然在拉扯中偏了方向,将她整个指甲都掀开了!
绯晚瞪圆了眼睛,张张嘴,连惨叫都不出来。
直直倒了下去。
瘫软昏厥。
“不中用!”
虞听锦嫌弃地甩开她手,用帕子将自己手上沾的血擦掉。
还有心继续扎几针,可看看绯晚汩汩冒血的手指,又实在嫌脏。
只扎甲缝不流血,可掀翻指甲又带了皮和肉,血可就多了。
于是站起身作罢。
但她心头气恨还没彻底消解。
想了想,寻思着皇帝刚召幸完,应该会过些日子再翻牌春熙宫。
就算真的翻了牌子,她也可以自己去承宠,让这贱婢歇上一回两回。
所以添点结结实实的伤,让贱婢实在长些记性好了!
她抬起脚。
用宫鞋坚硬的鞋底,在绯晚掀了甲的指尖上,狠狠碾动。
直把那根指头碾得血肉模糊。
绯晚在昏迷中浑然不知,只反射性地抽搐两下身子。
这伤可比云翠打的那些厉害多了。
让这贱婢疼上个三五十天,好好认清到底该怎么当奴才!
虞听锦满意收了脚,款步而去。
殿外,盘儿包扎好被云翠划伤的手,已经回来当值了。
“进去收拾一下。绯晚这婢子眼皮子浅,本宫说要重重赏赐她,她竟高兴晕过去了,回头你找人把她抬回房去养着。”
虞听锦吩咐盘儿。
“是。”
盘儿恭敬蹲身。
正要做事,却又被虞听锦叫住。
“你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盘儿答说:“从娘娘进宫,奴婢就有幸被分到娘娘跟前当差,随着娘娘从锦绣阁步步高升,一路进了春熙宫成为主子娘娘,所以奴婢沐浴娘娘的恩泽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
她说得讨喜。
虞听锦闻言,莞尔一笑,髻间一枚红宝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以前倒不知你嘴巴这么甜。”
盘儿觑着主子脸色,谄媚道:“奴婢腆着脸自夸一句,奴婢虽是您跟前二等的宫女,可却有一等的忠心。”
主仆的对话,绯晚听得一清二楚。
她并没有晕。
只是在装晕。
不如此,所受折磨只会更多。
被碾断的手指钻心的痛。
可她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忍不得的?
原本她只是故意掀坏了指甲,留下明显伤势罢了。
可虞听锦竟把她整根手指都弄坏了。
贵妃娘娘知不知道,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