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让两人凛然收声。
谁也不敢再多话。
屋中再次寂静下来,只有虞听锦压抑的低泣不时响起。
她一身家常暖烟色绫裙,未施粉黛,头也只是简单挽着,眼底还有失眠的泛青,和平日容妆精致的娇美完全不同。
委委屈屈缩跪在皇帝身边,倒显几分楚楚可怜。
绯晚知道,她是乍然受惊,一时无法,想用可怜换取帝王垂怜。
皇后此时也温声出言,缓缓说道:“陛下,此事来得突然,臣妾愚见,越是明显的证据,越要谨慎看待。昭常在……”
“是昭才人。”萧钰纠正。
皇后脸色一僵,很快恢复,“臣妾失言。昭才人住在春贵妃宫里,昨日才刚晋封赐号,今日就遭横祸,于情于理贵妃都脱不了干系,帮忙安置昭才人的臣妾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臣妾忖度,春贵妃怎会引火烧身,做这样的蠢事呢?”
“再说,害了昭才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昭才人就算以前为婢时挨过打,可到底是她的亲信,从娘家陪嫁入宫的人,感情深厚,连借腹这样大的事都交给昭才人。所以昭才人一朝晋封,便是她的姐妹和臂膀,她跟昭才人好好相处还来不及,何必害人呢。”
“贵妃性子是不够稳重,脾气像个孩子,有时忘了轻重,可说到底,她并非恶毒之人。入宫一年多来,陛下也是看着她成长的,您看重她,册她为贵妃,是真的偏爱信任她。”
“或许,正是这份偏爱,让有些坏人嫉恨她呢?”
绯晚暗叹果然是六宫之主。
恩宠平平,家世不高,还能稳居凤位,皇后果然有几把刷子。
一番分析入情入理,竟硬生生帮虞听锦掰回了局面。
眼看屋中众位嫔妃,已经有些面露同意之色,觉得皇后言之有理了。
只可惜……
若皇帝这么容易被说服……
绯晚心想,那我之前柔弱可怜暗搓搓的告状,岂不都是白做了!
眼角余光偷瞄萧钰。
年轻的皇帝脸色清冷,眉头微微锁着,一言未。
显然,并未觉得皇后有道理。
很简单,只因皇后立论的关键是,绯晚是虞听锦陪嫁的亲信,感情深厚。
但这个理由,早就在皇帝一次又一次看到绯晚身上越来越重的伤痕后,不攻自破了。
哪有让亲信伤成这样的!
恰在此时,出去追老鼠的内侍又回来几个。
“启奏陛下,各位娘娘,那老鼠窜入树丛,暂时没能找到,但奴才们看见……”
“看见什么,快些说。”
皇后温声催促。
众人也十分好奇。
这回又是什么?
虞听锦脸色非常紧张,紧盯内侍们。
“奴才们一路追到了长乐宫,在宫后连通的池塘里,看见了……两只老鼠漂在水面,捞上来一看,已经死去。奴才们追赶的老鼠是黑色偏灰的,那两只鼠尸是纯黑的,个头大很多,似不是同一窝。”
长乐宫?
众人看向贤妃。
贤妃脸色一变。
幸灾乐祸半天,乐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