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木狭说:“跟这群人比起来,还是您比较值得跟随。”
白道宁一时间不太确定这算不算夸他。
只是无论如何,天色入暮,这一行都无多可玩,三人再次聚齐后,就准备回程。元木狭看了一眼橙红色的天空,一瘸一拐,心满意足:“你看我就说吧,我已经算过了,今天果然无事生……”
突然,不远处人群中传来几声尖叫,有一人如鹞子扑兔般,突然向白道宁冲来!人群中又涌出几人,连呼“太子爷!”“保护太子!”便向他拦去。
白道宁骂了一声,掉头就往人堆里跑,容小寒跟在他身后边跑边警惕地看着刺客行迹,元木狭瘸着腿往另一边跑。背后刺客被拦了一下,从保镖者手中脱出,继续向白道宁冲来。白道宁回头看了一眼,看那刺客作掷刀之势,下意识往一架饰摊车后一躲,果然短刀稳稳扎到了饰品的木架子上。
正当白道宁准备继续跑时,突然见那刺客行动一顿,显然背后遇袭,很快就被跟上来的保镖者制服了。
白道宁长舒一口气,看到那刺客被牢牢捆住,俨然已经完全被控制,他仍然紧张于是否存在同伙,因此仍然没有站出来。
那位背后偷袭刺客的另一名路人从人群中主动走了出来,倒是也一瘸一拐的,走路不便,而且明显是天生残疾,两条腿不一样长。他慢慢拄着拐,将袖中挂着的袖箭卸下来,丢到地上,从容接受了保镖者们在未知之余仍然不乏谨慎的捆绑控制:“在下边项明。”
这位行动不便的边项明说:“我是刘淑妃派来刺杀太子的,和这位彭承载曾经是同行。”
被捆在地上的彭承载当即开始破口大骂,被堵住嘴。白道宁下意识按住佩剑。
边项明高呼:“近日观之,太子义勇双全,令我心折。我曾经劝过彭承载与我一起投靠太子,可惜他坚决不听,执迷不悟,因此我只能当众作出此举,以袖箭止其阴谋,解除太子之危机。”彭承载在地上被堵着嘴还在呜呜怪叫,显然是在骂他,边项明继续喊,“太子才是大陶的天选继承人,大陶未来就靠太子了,因此我弃暗投明,选择投靠太子!”
周围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看热闹观众,显然多少都能基本猜出来白道宁其实是什么太子微服私访了,聂和正倒是还混在其中,白道宁能清晰听到他的声音在喊:“太子圣明,太子千岁!”
这句口号非常好跟,旁边几个看热闹的观众也整整齐齐跟着喊了起来。
而立了一整天“今日无事”f1ag的元木狭只感觉无语:“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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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因为我品性高洁才投奔我的吗?”白道宁问到第三遍,已经开始疲惫了。
“呃,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但是先是因为太子品德高尚,值得追随。”边项明说,“刘淑妃的钱也没给够。”
“那么,那个彭承载是——”白道宁非常想捂住自己的脸。
边项明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们干这行都是有明码标价的,他降价了也愿意接,这根本就是恶意影响我们这行的市价!当然肯定主要是因为他不懂事,没有看出太子才是真正值得追随之人,所以还愿意为刘淑妃办事。”
白道宁捂住了自己的脸。
对于这种意外,薛佑歌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连刚回府城的儿子薛光霁都还没管,就先对白道宁一顿嘘寒问暖,自惭安保能力不足,边项明与彭承载都是在府城生活过多年、看起来像是普通百姓的旧人,所以他的人没有对这二人格外警惕,如何如何。
“我想刘淑妃之目的,在于使十五皇子成为太子,而不是造大陶的反,因此不会与那位黄拯合流。”薛佑歌谨慎拈须,“刘家故旧多在北方,如今大陶主要能管得到的地方却都在江南了。刘淑妃既然连钱都给不起了,可能此后也没有更多余力再来找太子麻烦了。当下务急,还是在泸建县黄拯!我儿已经回了府城,如果太子也无异议,我们明早就能出下泸建县!”
白道宁点了点头,薛佑歌这才喊薛光霁进来,给白道宁介绍了一下这位十六岁的青年。
薛光霁回来还是第一次见父亲,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还是突然开口:“父亲,我不想娶黄水卉,我听说她比我还胖!”
白道宁看了一眼相当圆润的薛光霁,大为震撼,还不知道这个黄水卉是谁、是否与泸建县黄家有关。
薛佑歌一拍桌子:“这事由不得你!明天早上就走!”然后才转过头对白道宁解释:“黄水卉就是黄拯家的姑娘,虽说黄拯自己不智,心存反意,但是据说他家的姑娘还挺聪明贤惠,我就想为儿子谋个媳妇。”
白道宁点点头,心想这就是吃绝户嘛,他清楚的。想来这位黄拯家里的地确实够多、够肥,才能够让府尹家垂涎得想用自己的儿子去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