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看起来相当慌张,忍不住搔了搔头,似乎她自己也想不出有什么该问的。
白咏志见状,也懒得为难小孩子和妇人,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说着拄拐起身,萧博厚和杜志行立刻跟着站起来,乔氏轻轻拉着白煜宏让他从椅子上站到地上,白道宁也把自己支撑起来,听白咏志说:“你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你十二皇兄,今天就是来见一面的,是我见到你们,就忍不住说了很多话。你还要上课,皇叔和皇兄就不耽误你听师父讲经了,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学习吧!”
乔氏闻言就要拉着白煜宏行礼,白煜宏被推着行了礼,脸上却明显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啊,我现在回去,还要继续讲三字经吗?我听不懂啊!”
白道宁心想,这不是很正常吗,他才两岁,给他讲三字经,这是要培养神童吧!两岁的小孩恐怕还没有记事,他能记住他前十二哥是被活活勒死的,就已经能体现他的记忆力高强了!按理说两岁小孩的生活任务就应该是玩得开心,给个拨浪鼓不就能玩一天么,生在皇家怎么还要上学呀,受不了了!
白咏志说:“你现在听不懂很正常,慢慢听。”
白道宁也说:“是的,你以后就能慢慢听懂了。”
白咏志则说:“就算你现在听懂了,再过几年就都要忘掉了,所以你现在就只管听,灌个耳音。”
白道宁心想,等一下?你这是带坏小孩吧!
白咏志说:“好了,你回去继续上课吧。”
白煜宏看起来似乎没太理解白咏志的毒鸡汤,只是在乔氏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完成了行礼,被抱起来带走了。
白咏志转过头来,给白道宁解释:“我两三岁时也曾经像煜宏这样学过很多诗词经典,不过后来全都忘了,全都得重背一遍。我见宗室成员似乎大多数都如此,除了以前煜缣能记得之外,所有两岁就开蒙的宗室,五六岁之前似乎都只是听了个响,以后就都忘了。大多数世家都是五六岁以上才开蒙,我想这才合理。我也跟皇兄提过这事,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也不方便改,所以至今煜宏还是要两岁就开始学三字经。”
白道宁心想,不是说太祖白修然是个穿越者前辈吗,堂堂穿越者前辈想必也淋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雨,幼儿园到博士后全套通关都有可能,这怎么能撕伞,让自己的后代两岁就开始上学,真是太过分了!
但这并不是白道宁现在关注的重点,他询问白咏志,接下来他要去往哪里,是否适时应去觐见皇帝了?
白咏志思考稍许,说:“现在还没有人来报皇兄传召道宁,不知道他是在和苏太傅说话,还是干脆还没醒。”
萧博厚立刻说:“是在和苏太傅谈事。已经醒了。”
白咏志看了他一眼,转过来对白道宁说:“那就快了。我本想带你先去见见人,如今皇兄醒后,大概会再让你去重新正式见一遍,我也就不带你费功夫了。我的王府和前旬密王的两位公子都在宫外,出入不便,只能你自己去看看前殿的官员了。”
白道宁乖巧回道:“无妨,无妨。”
白咏志问萧博厚:“今天谁在值守?”
然后他转过来给白道宁解释了一下:“因为皇兄每天都不确定具体在什么时间清醒,所以我们排了个表,每天找几个身体还能支撑住的京官,一直守在前殿,等皇帝一清醒就抓紧时间安排事,如果需要别人再另外传召。”
萧博厚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打开念了几个名字,白道宁对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其中的苏景焕似乎是苏誉之的侄孙,蓟安然是蓟经武之子,林博这个就更熟了,他是密巢府尹林成双的那个弟弟,现任府军前卫指挥同知,就在京城禁军编制里任职,据说密巢府的火炮就是通过他的手段搞过去的。
白咏志问:“可以,让道宁见见蓟经武的公子。所以李伟奇不在?”
李伟奇是亥栗省巨儒李飞昂的第五个儿子,现任少詹事。
白道宁能猜到他故意提及“蓟经武的公子”,是为了暗示白道宁还有“蓟经武私生子”这一茬;但对于李伟奇,他就弄不明白白咏志为什么会专门把这个人拎出来提一嘴的用意了。
但显然萧博厚和杜志行都理解。萧博厚脸上甚至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今天不值班!”说着摸了摸头上因为帽子脏了而临时替换上的头巾。
杜志行说:“他是少詹事,与太子事务有关,如果皇上今天能把太子相关的事情也安排完,恐怕会传召他进宫。”
萧博厚看起来相当释然地将手中的纸重新往袖子里一塞,语气中满怀信心:“等传召,那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了,我来得及说有事然后出宫!”
白道宁心想这是什么人啊,禁军领都得躲着他走?
白咏志当即就要求萧博厚去安排带他们一行人去前殿见这些值守的官员。萧博厚答应下来,下去吩咐手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