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球被土屋以绝对压迫力压到了他们音驹半场。
自由人夜久对自己生气一般地空晃了下拳头,喊着“对不起!”地赶回原站位。
前排埋低了头凝视自己手腕的山本一顿,强行使自己抬起脸来,回喊道:“你道什么歉?不该是我这个僵持失败的拦网来吗?!”
前排小口呼气平稳呼吸的黑尾凉凉插口道:“都别争了,两人各打八十大板,回去打一百六十大板,输球的耻辱尽归于你们。”
夜久:“?你个漏球的前排在胡说什么?!”
三人打打闹闹,刚刚有点压抑的氛围很快一扫而空。
目睹这一幕的土屋:[哦……他才是队长。]
·
研磨高高举起了手。
场上其他活动的人纷纷停了下来,自由人趁机揉搓膝盖,其他人或者俯腰,或者大口呼吸平复呼吸频率。而宫泽高这边,鹰川和百沢直接趴坐在了地上,两人沉重的呼吸显现出剧烈幅度的后背,金岛按揉着眉心的山根——他有点眼花。
从局面上看,继续打下去陷入体力弱势的绝对是宫泽高。
音驹那边有人则比较直白:“研磨前辈?!为什么暂停?”
是那个高个子的外国人,臂展长到伸开了能拦半个网:“我才刚打的起劲呢!”
“连丢三个球就别说这话了。”黑尾下场时从后盖了下列夫的后脑勺,“大脑要你暂停就暂停。”
黑尾说着,向后扫了眼网对面比研磨高不了多少的主攻手。
真正上网对阵,才现先前枭谷的反应才不是什么弄虚作假。
那股犹如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的威压,那双隔着球网也能传来淡淡暗芒的眼睛,和其他五个,像是被狮心王分出的锁链连接上的‘士兵’——看着平平无奇,对上了才知道无从下手的棘手:阵型转变太频繁、太流畅,很难想象这是才磨合一个季度的团队。
“但是,果然还是有可乘之机。”
研磨用毛巾擦着尾的汗水,淡声说。
“……这个,”他指向球网对面的黑少年——和宫泽高其他累到半歪的球员相比,他还好端端绷直脊背站在场上,似乎是宫泽高实力顺位的第二名。
“他是副本的弱点。”
在列夫像个笨蛋一样喊:‘不会吧?他的二次进攻明明是从我这拿分最多的进攻?’前,黑尾先一步捞住列夫的嘴巴,问研磨:“具体怎么说?”
“他是个被架空了的丞相。”研磨说,“和枭谷的赤苇相似度不小的二次进攻,但是……也只有这种程度的进攻手段。”
“宫泽的指挥权完全在狮心王手里,他这个原本担负指挥责任的二传手,在场上仅能成为‘二传’这个环节的桥梁,起到的功能连前排的另一个副攻都不如。其他四个人好歹知道自己的功能,他则完全游离在攻防之外,其实是最割裂的位置。”
研磨慢声说:“只要……把他打断了就行了。”
这期间猫又教练没有表什么看法——这是他一贯的任教风格,必要时从旁辅导,绝大多数让出自主权任球员们自由展——只是在研磨说出‘针对二传’的战术时,露出肯定和赞赏的表情。
几人上场时,研磨和黑尾走在了最后。
黑尾听见研磨低声说:“假如我们再卑鄙一点的话……”
黑尾闻声走慢了点,和研磨贴近问:“什么?”
研磨慢吞吞地说:“假如我们卑鄙一点的话,会把枭谷的二传手拉过来,叫他站在最靠近宫泽半场的位置旁观。”
黑尾闻言瞟了眼枭谷二传的位置——真的和宫泽二传长得一模一样,两人眼睛都是微微上扬的丹凤眼,身高也相差不多,只是在打球风格上有很大区分。
黑尾叹了口气:“我们真善良啊。”
研磨:“……”
他稍微离黑尾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