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啧了一声,半叉腰阴渗渗地回头:“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学校?”
土屋朝自己做了个‘我?’的手势。
佐久早没说话。
“就当你是问我吧。”土屋放下电蚊拍,有点迟疑,“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我有记忆起就是在你们学校的后墙了,说真的,井闼山好歹是东京体育名门,后墙的洞难道要等到换届再处理吗,你们这届的升学率是不是有点危险?”
天童翻找到一半,插嘴:“土屋同学~刚刚你还说自己只是走在井闼山外面。”
土屋看他一眼,放下电蚊拍,不痛不痒地改口:“对啊,井闼山外面,谁说后墙了,没人说。”
天童:“……”
佐久早翻了半个白眼。
他拉上口罩,把下巴到口鼻的部分都缩进口罩,以至于传出的声音闷闷的:“我通知到了,后面你们是带他回宫城还是去医院,都和井闼山没关系。”
“咿呀咿呀,”天童摇头:“佐久早同学,这是不是有点无情?好歹是在你们学校出的问题。”
“谁说是在我们学校了。”佐久早皱眉,“他刚刚明明说是在井闼山外的大路,井闼山外的大路不包括在井闼山的法定范围内,不由井闼山担责。”
“这么无情?!”天童再度确认。
佐久早开口前,古森率先插进一只手,插入话题:“不对不对,他说错的,我们井闼山当然会陪同土屋、至少完成身体检查,尤其是大脑,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佐久早他只是……啊,有点被惹火大了哈哈……”
想起刚才土屋直接把佐久早的手机拍飞——掉地的手指至今还在古森口袋里,没有被佐久早碰一下,并且大概率在完全消毒前不会再碰第二下了,再回想起佐久早刚刚无言中天打雷劈的背后,古森只想苦笑。
不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
古森默默望向空挥电蚊拍的土屋,再默默收回视线。
虽然是个情理上可以教训的一年级后辈,但毕竟是人家学校的主将,这些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说来有点难以诉人,他看了土屋理查德Ih宫城县大会上的录像,连破大会历史的球十分震慑人心。假如他在现场恐怕会更为震撼,因为看网上的评论,据说土屋理查德出的球的振动足够一路传导到观众席上,心情随着土屋理查德的每一次球上上下下,那感觉十分爽快。
所以……第一时间听生成说土屋来他们学校,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可不可以要个签名?
私下里。
私下里。
“啊,但是不要因此误会佐久早!”古森想起来,立马说,“佐久早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他本来要去早训的,因为被门卫叫来处理土屋的出现,才延误到现在。”
听起来不置可否,但是加上佐久早是个烧四十度还要和教练大战三百回合表示今天部活他参加定了的神人,就非常显示出土屋的特例。
“摔手机?”从古森那听说了他们来前生的事情,天童转头小小好奇:“土屋君,刚刚这么做了吗?”
“……”正在空挥电蚊拍的土屋放下拍子,表情有点纠结:“……我哪里知道他……而且他不听我讲话自顾自的……”
看在场的两个井闼山运动服表情都不爽朗,他很别扭都朝佐久早很快都一俯身,嘀咕道:“总之,是我的错,对不起好了。”
苹果:[这别扭劲,嗯,熟悉的你。]
“搞什么。”佐久早蹙眉扯口罩,“像我逼你一样。”
“嘛,嘛。”古森流着汗在中间转圜。
井闼山的强力主攻和宫泽工业的一年级主将看起来并不对付,想想也对,毕竟两个人都不是阳光开朗明媚的性格,而且相当有性格,以往是两个人没凑到一起,现在两个因缘巧合凑到一起,能够相处愉快才是小概率事件——古森语。
说着和自己没关系要回去部活,结果佐久早还是无声且(不耐烦)地留下来陪土屋待了一会儿等救护车。
其实天童在度过了一开始的好奇后,无聊得在这里苦等,并且肉眼可见接下来还要陪过去不怎么熟的宫泽工业的主将完成一系列耗时的身体检查,承担半个不属于他们的前辈责任——因为根本没有宫泽工业排球部的联系方式,而且土屋本人更是一问三不知(连双亲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也有点难免的自然而然升腾的无奈和负面情绪。
毕竟是难得的假日,作为强校豪强,白鸟泽的部活和学习时间安排的十分紧张,就连周日也有部活训练,只是因为没有周内的课程所以看起来空闲,实际训练内容是一点不少的,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划和安排,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打断,对于天童来说,他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是:毕竟土屋是一年级,比自己晚生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