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立瞧了瞧窝在胡兰儿的怀里、探着个脑袋的团子,想了想,说道,“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了这幅模样,它要是能唤你一声娘,自然就可以叫我一声爹。”
他的话,充满揶揄。
胡兰儿听出了他的意思:你能让畜生说话,它就是我儿子。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应道,“团子要是能说话,铁树都可以开花,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铁树开花,倒也不稀奇,只是这母猪……”原立低着头,轻笑着。
“意思摆着的就是说,团子是说不了话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也让我解释!”
说着,胡兰儿狐疑的抬头看了原立一眼,却现他正盯着自己瞧,原来,他这又在哄着自己玩呢!
心里有些不高兴,胡兰儿把手上的那个布包子当做原立,将手里头的针狠狠地戳了下去,却不想抹布下面是自己纤弱的小手指。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从指尖传来。
原立见到这般,心下一急,忙把胡兰儿的手放到嘴巴里。
胡兰儿望着他,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原立抬着眼,两眼亮晶晶的瞧着胡兰儿,含着她的手指头,嘴角弯起,含糊着说道,“娘子,作甚这么心急,也不知道这布底下就是娘子自己白生生的手指头,这么狠心,莫不是将那手指头当成我了?”
“夫君,你莫要这样说,手指头就是手指头,怎么会是你呢,你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我这根像萝卜一样的手指头?”
胡兰儿被说中心事,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急着就要将手指头从原立的嘴中抽出来。
“萝卜,倒是挺像的,只是不知道原来萝卜也能流出着鲜红的血珠子来,还带着腥味,莫不是这萝卜修仙成精了?”
原立勾唇笑着,用牙齿轻轻磕着胡兰儿的手指头,不给她收回手指的机会。
听到这话,胡兰儿恨不得咬断他的舌头,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夫君,你这般含着,我手酸,松口成不?”
“不成!”说着,原立用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人们都说唾液有阻止伤口炎的功效,娘子学过医应该也知道。”
胡兰儿看着原立这般模样,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骂的心里舒坦了些,她才开口说道,“既然夫君喜欢这病怏怏的萝卜,那夫君就含着吧,到时候这涎水糊了一脸就不好看了。”
原立这才将牙齿松开,只见上头却是没了血迹,倒是多了一道浅浅的齿痕。
胡兰儿正要将手缩回来,却被原立抓在手上。
胡兰儿见到原立这样,便无奈的说道,“夫君,你今天倒是要闹哪样?”
“你说,是你的小崽子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小崽子才跟了你一天……”
原立抬起头来,盯着胡兰儿的眼睛,竟是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胡兰儿心里一愣,却是立马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子,今天是吃错了!
没想到这千年的木头疙瘩,万年的铁树,五大三粗的吃起醋来竟是这个模样,吃的还是小崽子的醋,这是哪门子的醋缸子?
胡兰儿怀中的团子见到原立,一抖,便乖乖的从胡兰儿的怀中爬了出去,自己寻了一个角落窝着。
胡兰儿将针线篓子放在一边,低垂着眉眼看着他俩交握的手说道,“当然是夫君重要……”
话还未说完,原立立马接着话头说道,“夫君在外头忙活了一天一夜,回到家中还是冷锅冷灶的,还以为娘子这是要嫌弃夫君,要将夫君活活饿死。”
胡兰儿一听,倒是想起这事儿来。
自己在家中都是躺在那里,饿了就去弄点零嘴吃,倒是忘记了给原立弄点吃的来。
一想,原是自己的错。
她将手从原立的手中抽出来,站起身来,拍怕围裙说道,“今日林家妹子正好送了几个地瓜来,那里头还有没抽了绿芽的,我现在就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瞧了瞧原立。
“林家妹子?”原立皱着眉。
“这是哪家的姑娘,先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就是麻二婆家的大女儿,今日来我们家送了点地瓜来,抽了绿芽的。说是让你寻个好日子,将地瓜种到地里去,抽出新枝叶的时候,再将枝叶折下来,今年秋就有胖地瓜收了。
“原来是麻二婆家的大妹子,这大妹子长得倒是灵巧……”
原立说到“灵巧”二字的时候,胡兰儿原先的笑盈盈的脸色,变了变。
原立见到这般,便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说道,“我家娘子比林家大妹子要水灵。”
胡兰儿作势将他推了推,说道,“莫要甜言蜜语,都被你扔到糖浆里头、快要腻死个人了。”
原立将头抵在胡兰儿的梢上,却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我们的日子,都能这般……”
他的声音很小,胡兰儿将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与他拉开点距离,抬头看着他,疑惑地说道,“你说什么……”
原立复又将她揽在怀中,吻了吻她的脸,说道,“我这是想,娘子现在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娘子懂得医理,也该也知道这头三个月胎稳了,就可以……做某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