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立听到这话,看着胡兰儿羞涩的样子,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是说,太冷了吗?想要为夫抱着。”
他的声音很低沉,低沉的就像是在地底下的陈年老酒,能将人醉倒了去。
“现在已经不冷了。不能浪费夫君的一片良苦用心不是?”她的眼角还有点红,湿漉漉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里的神色。
原立低头看了她许久,说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给你再种一片花海。”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重击,重击在胡兰儿的灵魂深处。
也许这句话平实而无华,却是胡兰儿迄今为止,听的最好听的情话。
没有华丽的辞藻修缮,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如果你喜欢。
就在胡兰儿微愣的时候,原立拉着她的手在昙花海中间寻了一个位子,垫了一些稻草梗,将自己的衣服铺在上面,扶着胡兰儿坐了下来。
他让胡兰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拥在怀中。
挡住了这夜里清冷的风。
“你知不知道今天还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话顿到此处,然后后面是一大段的静默。
胡兰儿低着头,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她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原立的侧脸。
他的如墨的眸中似乎流动着一股不明的哀伤。
胡兰儿想问,却是没有问出口。
她将头靠在原立的胸膛前,眼前是一片开的灿烂的昙花花海。
这片花海,纯洁而美好。
她想,关于这个特别的日子,原立终有一天会自己主动告诉她……
他们回到村中的时候,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静匿。
偶尔会有几声狗吠声从柴门那边传过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明显突兀。
原立拉着胡兰儿的手,走在村中青石头小路上,月光从高空中泻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为什么不等到花谢我们再离开?”原立问道。
“我们离开的时候,真是花开的正酣的时候,那么在我们的记忆中,停留的就将是花最美好的样子。”胡兰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头碎从额角散落下来,挡住眼里的神色。
许久之后,她又接着说道,“正如喝酒,喝到最酣处停下来,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因为那是在人即醉又未醉,即醒又未醒的时刻。”
原立听到这话,顿足,神色莫测的看了胡兰儿一眼,又将她的手捏了捏,继续抬起脚步往前走。
即醉又未醉,即醒又未醒么?
可人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
人们都认为喝酒,喝到淋漓尽致,喝到不省人事,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他的小妻子与他人的见解倒是有点不同!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里面的煤油灯颤了颤。
小奶娃正含着一只小指头,闭着眼,偶尔嘴唇还会动一动,似乎是在梦中,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
团子的一只爪子压在小奶娃的一只手心里,另一只爪子压着被角上,头靠在小奶娃的颈侧,睡着正酣。
原立和胡兰儿一前一后,走到床前。
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相视一笑。
胡兰儿服侍着原立脱了外衣,等他上床之后,自己也在床的里侧寻了个位置躺了下来,小奶娃和团子就那样躺在他们的中间。
突然间一只手,握住胡兰儿的肩,将她往外侧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