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立听到这这话,眸色深了深,将整张脸埋在胡兰儿胸前,深呼吸了几口气。
木桶里的水,已经开始变凉。
微凉的水,将原立的神智也拉了一点回来。
许久之后,他才拿着澡巾,替胡兰儿擦了擦后背,澡巾顺着脊椎一路向下,停在了尾椎凹陷处。
胡兰儿一把抓住原立的手,满脸通红,气息不稳的说道,“别……闹……”
……
这一个澡洗下来,只把胡兰儿弄得精疲力尽。
洗完澡,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月亮还挂在天际。
微冷的风,从门缝以及窗户缝中透进来。
胡兰儿坐在床上擦着头,原立穿好衣服,挨着她坐下。
胡兰儿将毛巾递到原立的手里,不客气地说道,“你来。”
他默不作声的接过原立的毛巾,气定神闲的对胡兰儿点了点下巴。
胡兰儿朝他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原立拿起毛巾细细的给她擦着湿。
月光透过红木窗子,在地上留下一片片斑驳,桌子上灯笼里的烛光在微微的摇曳着,透过薄薄的纸张,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橘色。
胡兰儿只觉得原立给自己擦着头很是舒服,微微阖着眼,可能是今日一日甚是劳累的缘故,在不知不觉中,竟是睡了过去。
见着胡兰儿沉沉进入梦乡,呼吸绵长。
原立将手放在胡兰儿的脸庞,指腹摩擦着她的嘴角,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原立将胡兰儿的头擦干,轻手轻脚,动作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又将她脸颊旁的被子掖好,自己趁着夜色,轻轻打开房门,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胡兰儿睁开眼,见原立已经穿戴好,站在床边打量着自己。
许是被原立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脸说道,“你今日怎的起的这么早。”
“应是娘子起的太晚了些!”原立弯腰拉开胡兰儿盖在脸上的被子,又挪了几步,指了指窗外的太阳说道。
那太阳已经明晃晃的挂在了中天上。
刚刚是因为原立站在窗前的缘故,挡住了阳光,她一移开,胡兰儿就被太阳刺的睁不开眼,她将手臂挡在自己的眼皮上。
原立看着这样的胡兰儿嘴角勾了勾。
胡兰儿起床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到楼底下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回百里村去了。
回到村口,就看到王大娘家的小傻子,在榆树底下玩着着泥巴,脸上、衣服和袖子上面都是沾满了泥巴以及草汁。
胡兰儿一看到小傻子,就想到自己袖口中的冰糖葫芦。
那小傻子想必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胡兰儿心想道。
胡兰儿将那在镇子中的买的冰糖葫芦,掏了出来。
剥开包着的油纸,还好那东西上面的糖衣也没有化,在阳光底下,闪着红色的光。
胡兰儿走到她的旁边,蹲下身子。
那小傻子看到胡兰儿眼睛一亮,嘴一咧,露出里面还没有长好的门牙来,“姐姐,姐……姐……好。”
看到原立又用手指了指他,说道,“哥哥,不对,是叔……,不对,哥……哥好。”
小傻子因为原立当日的一番教导,倒是把对原立的称呼弄得乱七八糟。
原立今天的心情似乎甚好,也没有和小傻子去计较那称呼。
胡兰儿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小傻子说道,“给你……”
小傻子一看到胡兰儿手中的冰糖葫芦,问道那甜味,张了张口,咽了咽口里的口水。
她将沾满泥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要接过胡兰儿递过来的冰糖葫芦。
胡兰儿见到她脏兮兮的小手,将冰糖葫芦举高了一些,说道,“你洗手,我就把这个给你。”
小傻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疑惑的看着胡兰儿。
胡兰儿将冰糖葫芦,递给原立。
小傻子见原立接过冰糖葫芦,以为胡兰儿不给她,憋着一张小脸通红,嘟着嘴,眼眶就便红了,就要哭起来。
胡兰儿自从上次和她打过一次交道,她的脾性她也是摸清了一点。
她指着原立手里面的冰糖葫芦,一边用手比划着着,一边一字一句说道,“叔叔,他不吃甜。”
原立见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笑了笑。
小傻子许是听懂了胡兰儿的话,瞬间破涕为笑,笑的更加欢了,说道,“姐姐,是我吃吗?叔叔不吃?”
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又用手在自己跟前一直使劲的摇摆。
胡兰儿含笑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傻子这才将手伸到胡兰儿跟前说道,一双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手……馨儿……要洗手手,姐姐,快,馨儿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