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找我说一些我们之间的体己话的。”胡兰儿见着林妹子这番模样,急忙对原立说道。
原立点了点头,将胡兰儿因为刚刚摔倒时候弄乱的衣领整理好,说道,“既然你们还有许多话要讲,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在屋外冷的慌,你们还是回屋内讲,莫不要等会你们俩都着凉了。”
说完,就迈着脚步朝寝室走去,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林妹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胡兰儿。
胡兰儿看着原立消失在屋子里面,眼角的余光却是瞥见了原立呆的那个屋子,窗户却是打开的,此时正在里头“呼呼——”的灌着冷风。
不一会儿,窗户“吱呀——”一声也关上了。
天地茫然间,似乎只剩下林妹子还有胡兰儿。
胡兰儿走到林妹子跟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厨房走。
厨房的煤油灯还亮着,屋内比起屋外的冰天雪地,要温暖的多。
她掩上灶房的柴门,又拨了拨火盆,拉了俩把椅子,自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又让林妹子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她们俩个沉默了许久,见着气氛有点尴尬,胡兰儿这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有了孩子。”
林妹子抬起头来看着胡兰儿,眼里面有诧异以及害怕,似乎还有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刚刚拉着你的手腕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脉象不对了。”胡兰儿定定的瞧着林妹子说道。
见着林妹子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角没有说话。
胡兰儿接着问道,“你与哪位相好的了?你娘亲知道吗?”
林妹子摇了摇头,许久才动了动唇,小声说道,“是镇子里我表叔李员外的二公子,我娘亲并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我见着月事迟迟不来,最近吃点东西胃里面又泛酸,我就想着是不是我……”声音渐渐低下去,似是说不下去的的样子。
胡兰儿手上拿着一个火钳,听着林妹子的话,心里头想着,这要是被麻二婆知道自家的女儿在没有与他人有婚约的情况下有染,想必非得打死她不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娘亲见过他吗?”胡兰儿问道。
“就是我母亲时常来你家帮忙的时候,想必那会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一次来了亲戚,就是他。”
胡兰儿仔细一想却是自己在生完原兰以后,有雇佣麻二婆在家里面帮忙。
“你们那时候就好上了?”胡兰儿问道。
林妹子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我那个堂哥后来又来了几次,他是偷偷来的,娘亲并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胡兰儿看着林妹子说道。
见着胡兰儿这么问她,林妹子的眼神也有点躲闪,她抿着唇,一双大眼睛因为哭过的缘故有点红肿。
“我也不知道……”说着竟是又要哭起来。“在家里面我越想越慌,就想着来胡姐姐这儿,确认一下我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嘴巴里,她用袖子将泪水擦了擦。
她抬起头来看着胡兰儿,希望胡兰儿能给她个主意,见着胡兰儿不说话,林妹子低着头,看着火盆里面的炭火说道,“如果胡姐姐都不知道怎么办,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娘知道以后也会打死我的。”
林妹子脸上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划过嘴角,“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胡兰儿看着这样的林妹子,又想起自己初次遇到她的样子,那种健康朝气的模样,胡兰儿竟觉得有点心疼。
她从袖管里面拿出一条手绢,递到林妹子跟前。
林妹子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地对胡兰儿说道,“胡姐姐,我用不了这个玩意,你还是先收着吧。”
林妹子的肩膀抽搐了一下,哽咽了几声,许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林妹子的两颊也是通红,她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胡姐姐,你能不能给我出一个注意,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说着低着头,林妹子的肩膀轻微的抽搐着。
胡兰儿将椅子挪到林妹子身边,拉过她的手,说道,“这事,你堂哥知道。”
林妹子的一双手已经冻得通红,胡兰儿将林妹子的手握在手中,只觉得那手冰凉的很,就像是冬天握着冰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