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倒是后面的刀疤男,无所谓地说了句:“反正你都在这儿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是有人出钱叫我们绑的你,但是谁我们不能告诉你。”
“若我出比对方更多的钱,你们可以放了我们吗?”
“那不行,凡是到了这儿的,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这位小姐,你还是安心待在这儿吧,过几日我们会给你找个新家,皇城那块地你就别惦记了,老丁,走吧走吧!”刀疤脸拽着老丁后领,直接把人提溜出去,落了门锁。
已经扒完一碗饭的灰衣女子望着她,眼眸亮:“喂,你们真是从皇城来的?皇城里是不是很繁华?皇城里晚上是不是都是亮的?皇城里的人是不是都跟你们一样穿的这么好?”
陆玥菱瞧了灰衣女子一眼,抬手将碗递过去:“吃吗?给你。”
灰衣女子把手放在衣服上抹了两把,笑呵呵地把碗接了过去。
敛秋也把碗放到地上,“惜春,别吃了,这饭菜里下了药。”
“啊?”惜春连忙把碗放在地上,“喂,这饭菜里有药,你们,你们怎么都吃光了?”
阿愿道:“我们知道这碗里有药,不过只是一些让人手脚无力的迷药罢了,这里没有被子御寒,若是晚上不吃夜里会很难熬。”
陆玥菱倒是没想到,这饭菜里居然还被下了药。
她仔细思索着方才老丁和刀疤脸的话,再结合之前得到的信息,大致分析出一条线来。
这寨子建在山上,应当就是位于溧阳,庐阳,旬阳三座城中间的囿山。
溧阳,庐阳,旬阳三座城就像一张拉满的弓,囿山就在正中央的位置,不管是哪座城,都能通。
灰衣女子说的没错,这寨子里的人与官府必然有勾结,否则这些被贩卖的女子身份户籍根本无法解决。
而且,这寨子建立应当有些年头了,做了这么久的营生依然无事,上头必然有人照应。
至于柳婉儿,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除非,她曾经也是被关在这里的一员!
否则,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但柳婉儿后来既然能寻到皇城,就说明她并非是从这寨子里逃出去,而是被“卖”出去,且之后还从“买家”手里逃跑了。
她看向那名在这里待的最久的女子,问:“你在这里最久,先前你说的会面,是不是就是去见买家?”
那女子点头:“对,每半月都有一次会面,我已经去五次了都没被看上,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是啊,如果过三月还没有被买走,就会成为这寨子男人的生子工具,终身都无法逃脱!
陆玥菱攥紧了手指,决定再观察观察。
次日一早,她就被一声尖叫吵醒,透过门板的缝隙,她看到一名女子正在地上爬行,身下流淌的血迹蜿蜒了一路。
“不要!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
而在她前面,一名壮汉手里提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如此寒冷的天,那婴儿竟连件包裹之物都没有,浑身都冻的紫。
她眉头紧蹙,听见那壮汉说:“生不了儿子,生个赔钱货有什么用?老子可没有多余的闲钱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