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玥菱上前,动手掀开了锦盒。
谢衡连忙喊:“别开那盒子!”
可为时已晚,陆玥菱已经打开,并且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根人的手指!
且刚切下来不久,锦盒下面的布都被血液浸透了。
“这是。。。。。。”
谢燕陌手中的信被攥成一团,沉声道:“是燕邵的手指。”
他转头看向林氏,问:“他昨夜又是一夜未归吗?”
林氏抽抽搭搭地点了点头:“昨日晚膳后,二爷就拿了一袋钱出去了,我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直到方才,有人送了这封信和他一截手指来,大哥,爹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谢老夫人站起来:“别哭了,这事哭也没用,老二这性子,我就知道他迟早会闯出大祸来!”
话音刚落,谢老夫人忽然向后栽去。
陆玥菱离得最近,见状连忙扶了一把:“外祖母!”
谢衡也连忙过来扶着谢老夫人坐下,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念叨:“你这心悸的毛病又犯了是吧?叫你别急叫你别急,燕邵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犯不着为他着急!快去拿药!”
外面的丫鬟听到谢衡的吼声,立马跑回去取药。
外祖母心悸的毛病,是因为她才落下的。
陆玥菱内心焦急:“大舅舅,那信里到底说了什么?二舅舅究竟闯了什么祸?竟让人截了一根手指送来,未免太不把谢家军放在眼里了!”
谢燕陌深吸一口,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跟人赌钱赌输了,欠了对方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陆玥菱忍不住惊呼,别说谢府,就是把尚书府加起来也凑不齐五百万两。
谢燕陌重重叹息一声,又加了句:“是黄金!”
“五百万两黄金,二舅舅到底是跟人赌了什么,一夜之间竟会欠下这么多债?”
“不是一夜,是一年!”谢衡一拳捶在桌上,震得锦盒里的半截手指都晃了晃。
“白纸黑字,这一年来他欠的每一笔账都写的明明白白,整整五百万两黄金,哼!我谢家军一年都用不了这么多军费,他倒是好,在外头花天酒地就把账给欠下了,如今对方要我们三日之内把钱凑齐去赎人,老子上哪儿去给他弄那么多钱去!这个逆子!”
五百万两黄金,别说是三日,就算是三个月也未必能筹齐。
这么庞大的金额,过去的一年里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一直等到现在才难,若说不是预谋已久,她都不信!
陆玥菱想了想,沉稳开口:“外祖父,对方可署名是何人?”
“是千金赌坊。”
“千金赌坊?”
谢燕陌解释:“千金赌坊是旬阳城中最大的赌坊,不仅是旬阳,溧阳和庐阳也各有一家。”
“既然是赌坊,那就得守大旻律法,若是我们三日之内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们还真的敢杀人不成?”
谢衡叹了口气:“死是死不了,但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玥菱,你可知圣上有一胞弟,便是如今的贤王。此人在北临虽有封地,但却毫无作为,不务政事,世人皆戏称他为‘闲王’,那千金赌坊便是贤王名下的产业。”
贤王宋承穆,她倒是有所耳闻。
听说当年圣上遭人投毒,是胞弟宋承穆替他喝下了那杯毒酒,后来人虽然救了回来,但那毒却未拔除干净,以至于双目彻底失明。
宋承穆向来性格乖戾,双目失明之后反而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