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这茶,是非喝不可吗?”
小厮点头,“对!非喝不可。”
“好。”她走过去,端起茶杯,衣袖遮挡,而后将那杯热茶尽数倒进了衣袖中,佯装自己已经喝完,只是袖子湿漉一片,很容易就被看了出来。
小厮啧了一声,嗓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像是一名老者的声音:“你这姑。。。。。。”
才一开口,小厮就连忙止住,随后清了清嗓子,又恢复成年轻人的嗓音道:“你这姑娘,骗人也不用点心,不想喝就不喝嘛,袖子湿了待会还得换,多麻烦。”
陆玥菱心中已经有了数。
遂将杯子倒扣在石桌上,笑道:“方才我问了,是不是非喝不可,你说对,可这茶水里下了药,我当然不能喝。”
小厮一愣,“你怎么知道这茶水里下了药?”
“猜的。”
小厮眨眨眼,一把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丢在石桌上,“没意思。”
陆玥菱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年轻小厮变成了一名胡子白花的老者。
想来,这位便是薛深薛神医了。
银男子把面具拨到一边,抱起琴道:“老薛,既然是来找你的客人,我便换个地方。”
路过陆玥菱身边时,银男子说了句:“你是第十三个没有上他当的人。”
作为回报,陆玥菱也劝了句:“公子抚琴时无需太过用力,手指适当放松一些,琴音便不会那般刺耳了。”
银公子听罢,脚步连停都未停,直接便走了。
薛深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柱子,“你当他是不会弹才弹的那般难听?他就是故意弹的那么难听的!”
陆玥菱不解:“为何?”
“谁知道呢?”薛深斜了她一眼,“能寻到此处来,说明你的确有些本事,但老夫不会随你去为你夫君治病的。”
入府时,她便言明寻薛神医是为夫君治病。
可是这薛深真的同传闻一样,找他治病的人全都一概拒之吗?
“薛神医都还未知晓我夫君的病症,怎么就断定你不会去?”
“管他是什么,反正我不去,你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我从皇城一路行来,途中还被人抓去寨子差点卖掉,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你,你却说我在浪费时间?”陆玥菱态度十分坚决,“薛神医,我敬你,所以才千里迢迢前来相邀,半途而废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薛深一下子坐正了身子,“你说你从皇城来的?还被抓去寨子差点被卖掉?”
囿山寨子的事,如今三城之人大约全都知晓了,薛深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她点头,“看来薛神医也颇为关注此事。”
薛深眼珠一转,双手背后围着她上下打量。
“你,不会就是那位解救了上百名女子的太子妃吧?”
陆玥菱挑眉,“薛神医,好眼力。”
“真是你?”薛深眼睛一瞪,似是透着几分惊喜。
她本也打算若是此人实在顽固不肯跟她走,那她便用太子妃的身份行个便利,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绑走。
没想到,这薛深似乎早已对她有所耳闻。
她点头,想看看这薛深到底是何意。
谁知下一刻,薛深忽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地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