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白家闹的事儿不少,在圈子里,他们这代的人都不爱和白家小辈打交道,那关系网简直比蜘蛛网还乱。
“哎。”
提到白家,大伙都是例行先叹个气,姜夫人也是先叹了口气,然后才笑着打趣说:“那家长达数年的夺嫡之争终于在前段时间宣告结束,你爸让你回来也是因为白家新的掌权人给每家都发了邀请贴,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白家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地,你爸也是想让你去认认脸,日后在外遇到白岚也不会连人都不认识,落了彼此的面子。”
“白岚?他赢啦?!”姜舒讶异不已,白岚他知道,在白家排行十七,大家都叫他白十七,而且和他哥关系还不错。
他哥比他大十岁,两人的交际圈却截然不同,他哥的交际圈基本都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或中心人物,而他的交际圈全是一群每日只管吃喝玩乐的家中小辈,俗称废物二世祖。
他虽然听说过白岚,却没有见过他。
“就是他,倒是跌破不少人眼镜。”姜夫人挽发轻笑,一个跟他大儿子关系不错的掌权人,总比一个不熟的要来得好
能在强敌环绕的情况下把白家这座金山吞入腹中,那白岚也是个厉害人物。
“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叫他放假必须回来!不回来我就亲自去逮他,看他经不经得起他老子逮!”姜总终于撬开了阳台的玻璃门,怒气冲冲冲过来就要抢妻子的手机。
“哎呀你烦。”姜夫人推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儿子都被你骂得不敢回家了。”
“怎么就是我骂他了!”姜总很不服气,抢不到手机也要坚持不懈地对电话那头吼,“姜舒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放了假给我早点回来,不然我就带人去你学校逮你!我跟你说,被我逮到你就……惨……了……”
姜舒听着电话那头他爸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松开了堵耳朵的手。
“宝贝,妈妈已经把你那个讨人厌的爸爸关阳台上了。”姜夫人没管正在阳台闹的丈夫,转身下楼,“国庆放假一定回来好吗?妈妈很想你,你哥和霄霄也想你,你那个讨嫌的爸其实最想你,他当初就是舍不得你离开我们身边才会那么生气,偏偏又急脾气不懂好好说,事后又放不下面子哄你,你过年都不回家,我都看到他偷偷抹眼泪呢。”
姜舒简直不敢想象他爸偷偷抹眼泪的样子,虽然知道他妈妈的话水分十足,心里却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姜总当初嘴里嚷嚷的全是你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回来我是一分钱也不会打给你的你就是饿死在外边儿我都不会管你。
想起当初改志愿被骂的狗血淋头黯然离家的心酸,姜舒还是忍不住有点委屈,觉得他妈在跟他爸洗白。
那些话他可是亲耳听到的。
做为家里最受宠的崽,当时受到的打击那可别提了。
“好,我回来。”
又问了问他们的身体情况,得知并无不妥后姜舒就挂了电话。
白家换了当家人,若非发生这样的大事,他国庆真没打算回去。
他原本都设想好了,甭管放假几天,总之醉生梦死赖在酒吧不走就对了。
昨晚林教授那些让人听不明白看不懂的眼神给了他不少危机感,江老板这么优秀一个人,去狼吧的十个里有九个都对他怀有想法,他下手晚一秒都是多给了别人一秒的机会。他活了二十年头一遭看上一个人,觉得那人浑身上下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那么酷,那么帅,还体贴,带劲儿。
被人捷足先登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更别说那什么该死的怀念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亭:别乱想,我和他不熟
姜舒觉得自己有点魔怔,大约是江老板太好,让他特别喜欢,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尤其焦躁。
偏偏焦躁中又带着迷醉,简直神奇。
他打第一眼见到江亭就觉得这人跟□□一样迷人,他成长的环境养刁了他的眼光,身边的朋友也十分优秀,却从未有一人能让他着迷到这种程度。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总会遇到一个让自己挪不开目光的人,那他有理由相信,他的那个人就是江亭。
带着这种神一般的自我认知,姜舒去尚品订了一份水果蛋糕,迈着属于至尊会员的嚣张步子进了狼吧大门。
江亭坐在离吧台最近的一张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地缩在桌下的狭小空间里,长臂懒洋洋地搭在椅背,嘴里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抽着,心不在焉地听展新汇报上半月的收支明细和上个月的报表。
“不是,老大你能认真听一下吗,我们这个月的支出超预算了。”展新对自家老板甩手掌柜一样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还有上个月的我怎么算都算不平账。”
“听着呢。”江亭屈指弹掉烟灰,“差了多少?”
“差得不多,但我真求你了,”展新很想给他跪下,“您说招的经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招来,还有离职的会计……我真就只想当个领班,一点都不想在兼职经理的同时还要兼职酒吧的会计,这还没到月底呢就全他妈都来找我要工资,我只是一个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的数学废物渣,经理还能勉强当当,会计实在为难我。”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一群数字在打架,这个单子那个单子,他熬了几天夜好不容易归类好,然后加加减减,算了他妈好几十遍还是对不上,这不是为难他展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