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只开了几盏小灯,暖黄灯光滋生点点暧昧。
江亭好像点了下头,又好像什么动作都没做,径直进了房间,当着他的面儿把门关上。
姜舒脸上的遗憾藏不住,从此他的执念再不是穿西装的江老板,而是不穿衣服的江老板。
简直要命。
没等多久,江亭就换了衣服出来,两人乘坐观光电梯去了顶楼的餐厅。
服务生领着他们去到视野最佳的一个观光座位,这个位置一般不对外开放,姜舒显然是常客。
姜舒给江亭介绍这里的招牌菜,给他细数楼下的名建筑,哪条街最热闹,哪里最好玩儿。
这座国际大城市自然比f市要繁华得多,江亭认真地听他说,姜舒在介绍自己出生地的同时偶尔穿插几件趣事,一件很普通的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十分具有画面感,趣味十足。
“真的不多待两天么?”姜舒还想带他多逛逛。
“下次吧。”人见到了,没出什么事儿心也安了,待一天待两天没有区别,目的已经达到。
姜舒点头:“那行吧,明儿我和你一起回去。”
江亭看着他:“你事儿完了?”
姜舒对他笑,“基本算完了吧。”
巧的是餐厅里此时有人正在弹奏《梦中的婚礼》,姜舒侧眸看向那处,脸上带着舒缓的笑。
“好听吗?”他问江亭。
江亭看了那边一眼,点头:“嗯。”
“那下次我弹给你听,我钢琴弹得还行。”
“好。”
姜舒这次回来撩拨了老虎须,走的时候也不敢太嘚瑟,只在离开之前偷偷去花园剪了一朵玫瑰花藏在背包里,到了酒店拿出时,花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娇艳了。
他偷偷把花塞回包里,没让江亭发现。
路上堵了几个小时的车,下了高速在市区里也堵了会儿,回到f市已经十一点过。
两人饥肠辘辘随便找了家二十四小时直营店填饱肚子,出来已经快十二点。
这是时间点回宿舍显然不适合。
“送我去酒店吧。”姜舒打了个哈欠说,坐了一天车他累,开了一天车的江老板只会更累,就想着早点解决住处问题他好早点回家休息。
江亭在旁边儿半天没动,姜舒一连串哈欠打完偏头看他,“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江老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解读出踌躇的,姜舒心念一转,突然来了精神,想到一个可能,凑过去,“你家在附近?”
江亭揉了揉眉心,他家就在旁边的小区,步行十分钟。
姜舒笑了,看他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贴的更近:“江老板,昨天在酒店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机场的话你还记得吗?”
昨天问完这句话后就没有下文了,江亭当时只看了他一眼,那表情想要表达的意思当时姜舒没解读明白,也没太在意,觉得不急,可以再缓缓。
可这会儿他就觉得时机到了,可以急一急了。
那天在机场姜舒对江亭说等回来能不能在他身上盖个章,至于盖什么章,两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法装傻。
“记得。”江亭熄了火,偏过头来。
姜舒解开安全带,缓缓起身,他左膝跪车椅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江老板意下如何?”
江亭的目光在他脸上巡视片刻,声音染上笑:“可以。”
到了现在,也只会有这一个答案。
姜舒一把抓过背包,拉开拉链,把里面那枝已经不具丝毫美感的玫瑰拿了出来,举到他面前,笑得比花娇艳百倍:“请问这位先生,你愿意做姜舒的男朋友吗,一辈子的那种。”
世间最绚丽的花和最灿烂的笑在江亭眼中也不过如此了。
他把那朵花瓣一碰就掉的玫瑰握在手里,这一次没再等姜舒主动,右手伸出盖在他的后颈儿把人勾了过来,低头在他绯红的唇上咬了一口。
两个都没有接吻经验的人只在双唇相触的瞬间僵了一瞬,随即便展开属于男人间的争斗,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都抱着要把对方吞下肚的热情激烈。
姜舒单膝跪着,整个人死死压在江亭身上,江亭右手搂住他的腰,左手落在他的头顶处,在这种时候还分心着,防着他的脑袋不要撞到车顶。
车内气温上升,姜舒简直对江亭的唇爱不释手,他这人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霸道的,虽然身高不太及格,气势却跟江亭不相上下。他摸着江老板的发茬,刺刺的,痒的明明是手心,他却觉得心脏比手心来得更酥软,舌头在江亭上鄂舔过,两人身体具是一震。
姜舒抱着他的脑袋急促呼吸,江亭也好不到哪儿去,双目深沉地盯着他,按在他头顶的手往下滑动,最后落在他红肿的唇瓣上,拇指擦了擦唇角的水渍。
姜舒与他额头相抵,偏头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哑声说:“盖章了,你是我的了。”
江亭宽大火热的手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似以此回应。
“我现在能跟你回家了吗?”姜舒笑着问他。
江亭手微动,姜舒顺势坐了回去,他启动车,方向盘一转。
十分钟后,车停在江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下车也不忘把那支已经没几瓣花瓣的玫瑰带走。
江亭家在十五楼,很宽敞,装修得很有格调,是姜舒喜欢的托斯卡纳风格。
江亭家里没备多余的拖鞋,他让姜舒穿自己的拖鞋,自己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姜舒没拒绝,穿着比自己的脚大了几个号的鞋,就像偷穿大人鞋的小孩子。江亭笑了笑,带着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