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楚莹终于忍不住了,偏过头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善言辞。”他的声音温柔至极:“而且,我觉得,如果你想说什么,你一定会同我说的。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应该问。”
楚莹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迷离,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明天就比赛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想起之前的比赛我跟个木头人一样愣在那里,要映雪过来帮我挡剑,我就难受。”
岑逸之听到她的话,眸子微微一沉。他转过身,稍稍靠近了她一点,轻轻说道:“那有什么的,我那天表现也很差啊,可以说是毫无贡献。”
楚莹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膝盖,指节微微白:“这不一样。”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你没有动,是因为她们没有攻击你。而我,不一样。我看见她们朝我冲过来,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去防御,应该有所行动,但我却愣在原地,根本动不了,完全被吓住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岑逸之看着她的侧脸,微微皱了皱眉。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自责,看到她轻微颤抖的肩膀,心底生出一股不忍的情感。
月光将她的轮廓照得清晰可见,岑逸之抿抿唇,伸手轻轻拍了拍楚莹的肩膀:“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冷静。我们只是筑基期而已,四个金丹期突然向我扑来,我也会被吓得一动不动的。”
楚莹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声音骤然拉高:“不,不一样,错了就是错了,我就是没有勇气,就是我的错!”
看到楚莹情绪激动,岑逸之突然有些慌乱:“不不不,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好好好是你的错。。。”
楚莹愣了愣,猛地抹掉自己眼角的泪花,连声质问:“所以你觉得全是我的错咯!”
岑逸之脑子瞬间懵了,他突然现自己顺着说不是,不顺着也不是。
他抿抿唇,缓缓道:“我的意思是。。。错就错了,没关系的呀。。。我们修仙之人命比较长,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就算错了又如何呢。。。”
楚莹盯着岑逸之,没过一会儿,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你紧张的样子好好笑啊!”
看到楚莹恢复了往日模样,岑逸之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向楚莹伸出手:“走吧,很晚了,该睡了。睡好了,明日给自己一个改错的机会。”
楚莹拉住岑逸之的手站了起来,点点头:“好,回去了。”
不知怎的,就在楚莹的手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岑逸之感觉浑身像触电一般。
好在夜晚,看不清他通红的耳根。他连忙将手收了回去,转身道:“那我先回房了,好梦。”
说罢立刻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