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予一愣,刚才喊周良的声音竟然是方恩智。
“铛铛铛——”的高跟鞋在空气里带出一阵阵轻颤,“呀!真的是嘉予姐呀?”
方恩智声音出现瞬间,周良不动声色放开了手。
周良虽然没有林墨琛高大,可也将她挡得七七八八,方恩智并没有看见二人刚刚的纠缠。
方恩智穿了身浅粉色礼物,手中同样端着一杯红酒,站到周良身旁那刻不动声色挽起了周良胳膊。
“真是太巧了!不过嘉予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还打扮成这副模样?”
“啊我晓得了!嘉予姐一定是来这里兼职钢琴师的对不对?我经常听周良说起嘉予姐,当初你白天在馆里上班,晚上还要去兼职当钢琴师,真是辛苦呢!”
“哎呀!”一声轻呼,方恩智惊慌失措地捂起嘴巴,“嘉予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以前那些让你难堪的往事!”
她说着话往周良身后一缩,无助地摇了摇周良胳膊,“周良,当初那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一直以来我都想跟嘉予姐道歉,可是看样子嘉予姐还在气头上。”
“你帮我跟嘉予姐道歉好不好?”
方恩智咬着下唇,眼看就要哭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想当初,徐嘉予就是被方恩智这副纯良的模样骗了。
那是她晋升为师父贴身助理的第三年冬天,师父带来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说让她带新人。
现在回想起来,师父那种性格怎么会接收出身普通的人呢?
只是当时的她还意识不到那点。
方恩智长相清纯,但除了“清纯”两个字之外几乎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不好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脸上的一切都是淡淡的。
唯一算得上优点的,大约就是白了。
方恩智肤色很白,似乎比她还要白一些,正常社交距离之下就能看清那近乎透明皮肤下的紫色血管。
初见那天,方恩智穿了件白色毛茸茸羽绒服,整个人被宽大的羽绒服包裹着,显得人格外小。
就像是站在雪地里的瓷娃娃,稍不留神碰到就会被摔碎了的那种。
徐嘉予至今都印象深刻。
而方恩智在看到她的那刻竟然害羞地低下了头,脸红了。
徐嘉予从未想过自己会让个女孩子脸红,她不会带新人也没有时间带新人,每天除了交待些日常的小事情就任由她在馆里待着。
可方恩智就像个跟屁虫,每天跟在她身后,师姐长师姐短。
现在想想,这种方式跟当初周良接近她时,还真有点像呢!
周良微微蹙眉,“不会,姐姐向来宰相肚里能撑船。”
方恩智眼神一亮,望着周良雀跃地跳了一小步,高跟鞋落时脚下夸张的一个趔趄,红酒精准地泼到了徐嘉予的白色真丝裙上。
“呀!周良!”
她惊恐地看向徐嘉予,仿佛徐嘉予才是泼她酒的那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嘉予姐我不是故意的!”
“嘉予姐不怪我后来居上是有度量,但我弄脏了姐姐的裙子还是要赔的!”
她碎步小跑到徐嘉予面前,“嘉予姐,你也来参加我和周良的订婚晚宴好不好?我那有备用的裙子,正好能换!”
方恩智摇着徐嘉予的手臂,笑得那叫个纯良无辜。
“不好意思,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