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替她复仇,和帮助母亲复活,而她则帮助怪物吸取养分。
云怜感觉小道士变了,他身上浮现一层朦胧的雾,让人看不真切。
她的突然出声,打断一禅发散的思维。
“小道士,你在想什么?”
风吹起她的发,连发丝都是自由的形状。
一禅手指不自觉触碰到她凌乱地发丝上,在他发现自己动作之前,手已经自发地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乱了。”
云怜一步步靠近他,而他这一次没像往常一样会往后缩,反而定定地盯着逐渐逼近的云怜。
“小道士,什么乱了?”
她手指从一禅脸颊顺着脖颈滑到心口,半阖着眸,苍白的唇上浮现妖冶的光。
“是你的心乱了吗?”
一禅捏住她白嫩的手指。
他小麦色的肌肤与她的苍白形成强烈对比,骨节分明而宽厚的大掌捏住她时有一种被被掌控的感觉。
可现实却完全相反,反而是他被云怜牢牢禁锢。
她葱白嫩滑的手指从他掌心溜走,红唇渐渐凑上,双目同他纠缠拉丝,随着她的逼近,一禅渐渐闭着双眸。
而云怜却在离他薄唇还有一寸的距离时堪堪停住。
“小道士,进刘家村时,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一禅猛地睁眼,唇齿间好似都带着一丝铁锈味。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就那么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道观吗?
“当然是为了自由,除你之外,我讨厌所有的道士,和尚。”
一禅正襟危坐,迫不及待解释着:“我们道观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师父师兄人都很好,就算你跟我一起去道观,也不会被他们伤害。”
云怜却答非所问。
“你刚才为什么要闭眼?是不是以为……我会凑上来啊?”
一禅猛地起身,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木鱼在那里敲,脸上又是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等你伤好,离开刘家村后,就会给你自由,至于道观……只要你不犯了滔天之罪,我不会强迫你去。”
云怜却跟着起身,双手环住他的腰。
“小道士,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我讨厌道士,是因为我害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废掉我的千年修行。
可若是见你家人,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你闯上一场。”
听着她的话,一禅此刻却非常割裂。
欣喜若狂和自我厌恶占据脑海。
降妖除魔为己任,可规则屡次在她身上被打破,他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念诵经文的声音越来越大,木鱼也敲得更加响,可那颗心却好似在某一刻就不属于自己,如何也静不下来。
直到一禅感受到颈间有些许湿润。
一禅僵硬着身子转头,诵经声和敲木鱼声齐齐消失。
“小狐狸……”
余下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可小狐狸却格外善解人意,几乎不等他说出来,是自觉从他身上退去。
“不用说了,小道士,我都明白,自古人妖殊途,更何况我们天生就站在对立面,是我太过痴心妄想。”
贴在身后的热源一下子消失,一禅瞬间如同被冻僵一样,轻轻一碰就能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