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了二十两银子,明日或许便只为了所谓的脸面。
总之,要起人命来,是绝不会迟疑便是了。
“王爷驾到。”
青樱正要开口,外头一阵脚步声起,不及起身,就见门帘一掀,弘历大步迈进。
只是对方刚一进门,瞧见这跪了满地的人,顿时眉头一皱。
“这是做什么?”
青樱扶着绣夏起身“给王爷请安,妾身正要让人去请王爷呢,苏格格生产之时用得汤药中被人加了红花。”
弘历神色微变“孩子可无事?”
心内一声嗤笑。
对方就这般的不避着人吗?
“王爷,苏格格无恙,平安诞下小阿哥,母子均安。”
弘历似这才反应过来。
轻咳一声“青樱,是哪个狗奴才做下此等恶事?”
青樱素手轻抬,跟着一指“王爷,便是这位赵嬷嬷,只是她说…”
话到此处,青樱面上尽是为难之色,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般。
弘历见状蹙眉“她说什么,你直言便是。”
青樱轻叹一声,凑近了弘历耳边“王爷,赵嬷嬷说,是琼玉院瑛格格身边的人,指使她做下此事。”
“至于为何要行这害人手段,她言称只是因为瑛格格不满苏格格有孕在前。”
青樱话落,弘历的神色立刻变得精彩了起来。
片刻,便是一脸错愕的看向青樱“你是说…诸瑛?”
“王爷,妾身也觉得此事不妥,瑛格格自入府以来,便是只蚂蚁也不忍踩死,哪里会做出这样的恶事呢?”
“只是赵嬷嬷说了,却又不得不差,妾身正自为难之际,王爷便到了,此事说到底,还要请王爷劳神才是。”
青樱一句话,将事情推了个干净。
不管今日之事,是谁在动手,沾上了就得惹一身腥。
福晋以身子不适让自己来,怕是早早料到如今这个局面。
好在此刻弘历也至,青樱想来也能轻易脱身了。
只是不知对方,要如何处置这位让他魂牵梦绕这般久的瑛格格了。
弘历闻言沉默许久,兀自走到一边坐下“若说是瑛格格所为,可有凭证?”
“王爷,赵嬷嬷说,她房中还有未曾用完的红花,和琼玉院给的二十两银子。”
“银子谁都能拿,若只有这银子,如何能证明是从琼玉院得来?”
弘历此言出口,青樱心中便是一声冷笑。
也不知若是苏绿筠听到此言,还能否愿意再甘心为他生儿育女。
又是否甘心咽下此等被人迫害之事,而无动于衷?
只可惜啊,他有这个心思,赵嬷嬷却并非愚蠢至极之人。
自然知道,若是真的此事被按在自己一个人头上。
那岂止是死无葬身之地之结局?
是以哭喊着连连叩“王爷,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不敢撒谎,这红花真的是瑛格格身边的香怜给奴婢的,除了那二十两银子,奴婢床下那装银子的荷包,便是出自香怜之手啊!”
弘历的神情有些阴冷。
在他看来,苏绿筠母子均安,便是此事真的是富察诸瑛所为,但到底也不曾造成什么太过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此事他自己私下训斥富察诸瑛两句,也就罢了。
但不想这赵嬷嬷,如此的愚蠢,根本无法洞悉自己的意思。
且此刻众人皆在,若是真要封口,除了青樱,旁的必得全部要了性命去。
此时几乎已经是立太子的关键时刻,他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
几番斟酌,只得复又开口道“你既说是香怜亲自给你的东西,那本王便将香怜叫来,亲自审问,只是如有一字虚假,本王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