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禅月闻言,好似被说服了一样,缓缓点头道:“那一日,渊渟确实是说将这白玉凝当妹妹瞧的。”
一旁的周渊渟听到白玉凝的话,又听见自己亲娘被骗了,被气得又是一口血涌上了喉咙,竟是“噗”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随后挣扎着要爬起来,喊着“娘你不要被骗了”,随后指着白玉凝大骂:“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女人!你人尽可夫,你——”
周驰野见心上人受了辱骂,竟是又要站起来打人,而一旁的白玉凝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低声哭着道:“驰野,罢了,罢了,只有你知晓我就够了。”
一时之间,哭声和骂声夹杂在一起,那些体面的人突然撕下了一层层皮囊,露出了其下肮脏的臭肉一样的本质,然后糊在一起,变成一锅臭不可闻的东西来。
而秦禅月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在上一辈子,她知道这三个人的奇怪情愫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被白玉凝给收拾好了,两个男人竟然默许对方的存在,并且全力讨好白玉凝,因为他们两个不打架,所以场面没现在这么难看。
她知道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被骗了,力压两个儿子,将白玉凝给赶了出去,并且努力替所有人扫尾,想要全了侯府的体面,打完这个打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而她的两个儿子甚至一致对外,为了将白玉凝找回来,一起对付她、恨她,那时候,她竟然变成了众人最厌恶的那个。
现在好啦,她什么都不做,不要体面,不要白眼狼的儿子,不替人筹谋,而这些人却自己打起来了。
这一场大戏真是——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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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禅月觉得好看,但是周子恒瞧见这一幕的时候,都要被气晕过去了,这简直太没有修养了!
为了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子,让周子恒顿觉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那股怒意顺着他的胸膛直顶上头皮,他指着这两个孩子想要怒吼的时候,突然觉得半个身子都麻了,使不上力气了!
而下一刻,他竟然不受控的倒了下去!
随着忠义侯“砰”的一声倒了地,这一阵吵闹声终于终止了,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周子恒。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秦禅月。
那端庄美丽的夫人惊慌的扑过来,口中喊着“夫君”,随后慌乱的叫人道:“喊大夫来!快喊大夫来!”
周渊渟和周驰野也不打了,两人都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好端端的,父亲怎么倒了?
而这其中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柳烟黛着抖,将自己缩了又缩。
最终,这场闹剧被秦禅月单方面强硬的中止结束了。
“来人!”
在周子恒被小厮们匆忙抬走之后,秦禅月转而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冷着脸说道:“将受伤的大公子送到秋风堂休息,二公子伤了世子,有罪,送到祠堂去跪着,你——”
秦禅月看向白玉凝,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失望,她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客厢房去,待我处置好了旁人,再去唤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强行送走,只有一个柳烟黛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儿,最后被婆母挥了挥手,道:“今日做的不错,回你院里待着去。”
柳烟黛都不敢想自己哪里做的不错,只低着头匆忙跑了。
而秦禅月则匆忙去看她那昏迷了的夫君。
旁人瞧见了夫人的做派,都要为夫人的宽容而赞叹。
夫人对白玉凝当真是太好了,哪怕白玉凝挑动两个少爷争斗,夫人依旧没舍得将白玉凝赶出去呢。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侯府,顺势又从整个侯府传遍了半个长安。
侯府的世子爷与二公子同时爱上了落难女白玉凝,甚至还为了白玉凝大打出手,而一向家风严谨的老侯爷撞破此事之后,竟然活生生被气晕过去、中风卧床,时日无多了!
忠义侯府这回可是丢大人了呀!
外人为此津津乐道,更有甚者,还将此事编造成册,广为流传,日后侯府这两兄弟出门,怕是都抬不起头了呀。
——
与此同时,长安那两封书信快马加鞭,终于到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