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圣安。”慕元桢拱手,十分恭谨。
林晚棠双膝跪地,行了大礼,“臣女林晚棠,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盛贵妃仿佛没听见,吃下一口酥山,不看两人。
慕元桢再次拱手,“母妃,晚棠还跪着呢。”
盛贵妃眼神仿佛迸射出寒刀,看向慕元桢,“我只叫她一人来,你怎么也跟来了,莫非你怕我苛待她?”
林晚棠知道慕元桢越是在意自己,盛贵妃越会讨厌自己,她在心中祈祷,慕元桢最好也能明白这一点。
慕元桢微微皱眉,往日里盛贵妃对他严苛,他已经习惯了,但今日这样折辱林晚棠,让他心里很难受。
“启禀母妃,我寻到了一方帕子,急着给母妃送来,母妃看看。”
慕元桢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那帕子上绣的是碧波下的荷花红鲤,活灵活现。
盛贵妃满意的举着手帕,看了又看,“好,这样的绣工,多少年都没见过了,绣娘是否寻到了?”
慕元桢见盛贵妃欣喜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母妃,绣娘正跪着呢。”
“她?竟然有这样的绣工?她母家不是镇武将军府么?”
林晚棠跪在地上,不敢答话,幸好慕元桢提醒她,带了绣帕来。
上一世,自己也是绣了许多的绣帕,都被楚佩芳收走了。
现在想来,楚佩芳是拿她的东西来讨好盛贵妃了。
“她自幼在侯府长大,一向勤谨。”慕元桢努力为林晚棠解释。
“哼,你平日里来见我,多说几句话都不肯,如今为了她,说了这么多的话。你且坐下,喝碗茶吧。”盛贵妃垂下眼眸,看着里晚棠,“你起来吧。”
林晚棠规规矩矩谢恩,这才慢慢的站起身。
“绣法自然,针脚细密,这丝线,怎么比丝还细一些?”盛贵妃托着那绣帕,仔细的看着,现那绣线细密,鱼鳞是用极细的金丝绣的,一片连着一片,细致得惊人。
林晚棠半屈膝,“回禀贵妃娘娘,是拆分了绣线,分得越细,花样越细致。”
盛贵妃连连点头,将绣帕收了起来,“这样的绣工,没有十几年的历练,是难以达成的,你这样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功力,想来是用了心。只是,若在绣工上如此用心,有怎么练得的一手好琴音啊?”
林晚棠并不讶异,淡然的回答,“臣女愚笨,别人十分用心,我就百般努力,千般着力,总归是因手熟尔。”
盛贵妃对这样的回答十分满意,“哈哈,不错,难怪桢儿和弘儿都对你动心。”
林晚棠立即跪下,郑重的说道,“臣女惶恐。”
“惶恐?我看你猖狂得很!”盛贵妃突然怒,拍打着桌角。
慕元桢马上站起身,“母妃。”
盛贵妃眼神决绝,“退下!”
慕元桢不肯,还想再求情,林晚棠悄悄摇了摇头。
慕元桢抿紧唇,明白林晚棠的意思,可母妃已经动怒,他不愿让林晚棠独自承受。
“母妃,儿臣认定的,就是她的聪慧谨慎,猖狂二字,绝不该用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