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救驾功臣不爱听。”谢与归坐起身,拉着为玉坐到身侧,把她手里的笔拿走丢到火盆去,什么东西,也配占着该握他的手。
“陛下说了,让我舒舒服服过个年。”谢与归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在她手背磨了磨,“你也别忙了,让你来陪我,是一起清闲清闲,不是忙里忙外。”
为玉被他盯得笑,歪着脑袋看他,
“对对对,咱们三公子最是辛劳了。”
四目相对满是蜜意流转。
谢与归手背在她脸颊轻轻拂过,手指在她耳垂一点,问她:“怎么空着了?”
为玉眨眨眼,眉眼弯弯看他,声音略带俏皮,
“等着三公子给我送呢。”
其实是被盼哥儿不慎抓了两次,疼得她龇牙,也就不戴了,她不敢说实话,谢与归知道了,会心疼她,还要去欺负盼哥儿的。
谢与归挑眉,捏了捏她的耳垂,
“那我不能让表姐失望了。”
为玉略带疑惑的“嗯”了一声,就看谢与归摊开掌心。
是一对金耳坠。
很眼熟,有点像谢汀兰最喜欢的那对,但是更为精致。
为玉歪头去看他掌,秋水眸如同倒映了一轮明亮的月,亮亮的,很漂亮,
“还会变戏法了?再给我变两个。”
“那得改日了。”谢与归给她戴上,动作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她,满意的瞧了瞧,
“我觉得很好看,表姐将她衬的更好看了。”
为玉下巴落到他膝头,从他眼眸里面看自己,
“你的眼光向来是最好的。”
二人不再说话,谢与归手指轻轻地拨动他亲手戴上去的耳坠,为玉静静地享受片刻温存。
“表姐,等大哥回来,我们就成亲。”谢与归说。
他等了五年了,不想再等了。
为玉很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允,感觉谢与归指腹在她眼角抚摸,
“怎么了?”
“表姐,别多想。”谢与归声音很平静,语气很认真,
“你我之间,是我想要娶表姐为妻,我们是亲上加亲,外面碎嘴子的流言蜚语不必去听,一个字都别往心里去。”
说定然是会说的,国公府的嫡出三公子,居然娶了个远房穷亲戚,甚至亲戚还给姐姐当过丫鬟,京城不可能风平浪静。
当年为玉要给姐姐做陪嫁丫鬟时,谢与归就非常不乐意,极其不开心,凭什么谢汀兰怂,要让为玉去做肉靶子扛刀?
为玉说她是心甘情愿的。
谁信?
换成他寄人篱下受人好处,突然大恩人有个你能做到的小忙让你帮,粉身碎骨肯定都上。
他气得就是那了疯的猴在家上蹿下跳,最后谢浮光得知消息从郊外卫所回来。
谢浮光先骂为玉是不是有病,再骂他是不是不会找治脑子的大夫,指着祖母说这样会遭报应,对着父亲说会被天雷劈死,叉腰和谢汀兰说你不把人当人看,老天爷以后也不会把你当人看。
最后瞪着母亲还没有开口,被母亲一句“倒贴钱都没人要的闭嘴吧”直接反杀,把谢浮光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在想什么?”为玉问。
谢与归坦诚:“想你做陪嫁丫鬟这事。”
为玉认真说:“我当年是自愿的,不论你问多少次,都是自愿的。”
谢与归不接这话,反而说别的,
“在嫁给我这件事上,我总觉得你很害怕。”
不能否认,为玉是有这个想法的。
他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谈过话了,每次都是匆匆一见,即便有时间,都只想让对方高兴,开心,这种有些尖锐的话,上次是多久挑起过,二人都记不住了。
因为见面少,所以尤为珍惜,一点不愉快也不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