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是哀伤,话里是叹息,没继续说的话,都能听懂,烧大,忘得差不多了。
救命的台阶已经铺好,为玉没道理不走,没有马上认亲,也没有直接否认,
“小时候的事我的确记不清楚了……不过,若是表哥是我亲哥哥,我很愿意。”
谢双看她还算有脑子,又看赵茹慧,
“你来就是说这个?怎么,是觉得用这件事,就能让为玉身败名裂?还是要谢三被人诟病?还是想要国公府对家知道这事儿,用来大做文章?”
“谢、张两家可是姻亲,谢家过得不好,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赵茹慧,后宅打打闹闹无所谓,闹出门的事千万少做。”
赵茹慧哑口无言。
“我听谢三说,你提议过继?”谢双问为玉。
为玉点头。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配合谢双,直觉告诉她,这对她有利。
谢双垂下眼,安静了片刻,
“我不大喜欢和小孩子往来,张争流死的时候,我与他认识不过两年,也勉强算得上朋友,这小徒弟可以要,既然是徒弟,师傅自要多为他算计,若是他能成为以后侯府的继承人,我是乐意认的。”
这话的意思很直接了。
甚至谢双直接说了出来,
“安哥儿过继到了汀兰表妹名下,我活一日,就教导他一日。”
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自己的能耐,
“我的本事你随意打听,想要我教的人太多了,接受你这个寡妇的儿子,让其他求我的达官显贵如何想?所以,为了避免我的麻烦,让他身份显赫点再议吧。”
“我说完了,离开吧。”
逐客令一下,赵茹慧铁青着脸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谢汀兰要去追。
谢双叫住她,
“谢汀兰。”
谢汀兰脚步顿住,回身看他,神情颇为严肃,
“还请表哥不要再茹慧跟前说过继二字。”
“赵茹慧对你有恩?真正对你有恩的是谁,我都知道,你不清楚?”谢双目光很冷,
“你这门婚事能成,是踩着大哥的命,和弟弟的幸福得到的。”
声音透着一股寒意,穿透心扉,让谢汀兰不由自主肩头一缩。
谢双说话不喜蜿蜒曲折,就是个直接扎心。
“五年前,你大婚当日,紧急军情传来,点的是副将张争鸣即刻前往北地,是谢浮光替他去的,你才有新郎官成婚拜堂,否则这婚事成不了。”
“你的陪嫁丫鬟是谁,你很清楚,而你还是将她捆在身边五年,让早就可以夫妻圆满的弟弟一直无法拥有幸福。”
“怎么,你不能夫妻团聚,所以弟弟也不能吗?”
“姐姐,表姐做成你这样,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白眼狼,胳膊腿朝外拐,形容你都不贴切。”
谢汀兰什么时候被这样说过,她甚至眼泪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
“哭就能掩盖你做的事了?敢做就要敢被人说呢。”
谢汀兰下意识去看为玉,想让她帮自己说话。
谢双好凶,凶得她不敢说话。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和她一个女子计较?
为玉也很果决,
“赵茹慧与我只有梁子,没有恩情。”
谢双帮了她大忙,她不会反咬恩人。
谢汀兰不维护赵茹慧,谢双也不会说话歹毒。
一句话:自找的羞辱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