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渊闻言神色一僵,衣摆下的大拇指忍不住扣着食指。
他轻咳一声道:“我一向如此,只是你从前不甚在意罢了。”
是吗?
洛希瑶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她脑中不断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画面,可总觉得貌似好像跟表哥口中的他自己有所差异。
临泽在一旁嘴角偷偷扬起一抹弧度,不知为何,看着平宁郡主这般怀疑人生的表情,他心中划过一丝暗爽。
就像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所有人都不知道王爷和沈小姐昨晚生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临泽敢肯定,王爷心中定有沈小姐。
顶着洛希瑶狐疑的眼神,谢南渊抿紧唇角,眼神一暗,有些迟疑道:“除了这个,她有没有说别的?”
有没有焦急地问他的身体情况?
有没有关心他?
谢南渊想问出来,但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想到了离开山洞之前她说的那翻话,若是她多关心关心他,他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她。
谢南渊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眉目舒展。
洛希瑶挠了挠脑袋,仔细回想着之前的场景,道:“琼华没说别的了。”
谢南渊嘴唇紧绷,面无表情。
洛希瑶见谢南渊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以为对方怀疑自己撒谎,举着三根手指道:“真的没说,琼华还送我出了屋子,并未提及其他。”
谢南渊衣摆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牙关紧咬。
洛希瑶见他神色异常,有些忐忑地问道:“表哥,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琼华忘记托我告诉你了?”
“无事!”谢南渊道,隐约见还能听见磨牙声。
洛希瑶嘴角抽动,
“那你这副样子做什么,像极了被人抛弃的怨夫一般。”
“你休要胡说!”谢南渊冷斥道,陡然放大的声音将洛希瑶吓了一跳。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看了谢南渊一眼,道:“表哥,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吓死她了,表哥从前也没这般开不起玩笑啊。
从前她拿他开玩笑,他也只是淡淡扫她一眼,也不与自己争执,就跟与他无关一般。
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受伤了所以脾气不好?
洛希瑶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她这一句话如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谢南渊躁动的心。
是啊,自己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沈琼华何时能左右自己的情绪波动了?
谢南渊冷着一张脸,目光落在虚处,眉头都能拧死一只苍蝇,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突然,他像是终于想通了,眉目舒展开。
定是昨日两人一同面对棕熊,一起度过生死危机,他才这般在意她。
就像临泽和纪北一般,生死与共过,便会下意识在意。
待回了京,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
理清自己的思绪,谢南渊心中轻松了不少。
“你还有其他事吗?”谢南渊淡淡朝洛希瑶道。
这便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洛希瑶一哽,她来昭阳殿便是关心表哥的伤势的。
但看表哥这般生龙活虎,能说话,能生气,还能阴阳怪气的,想来伤得也不太重,起码危及不了性命。
如此,她便放心了。
洛希瑶摇摇头,正要告辞,一道青色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