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此物,许将军也不至于日夜咳血。
他下意识盯住军医,军医慌得连忙摆手,冷汗直落。
“将军此疾不可服用麻黄,我连半片麻黄都未曾放过!”
陆玄警惕起来,“可将军的药,你却能过手。”
“不是他。”于副将忽然开口,肃容道,“华先生随我等出生入死,征战多年,若要害将军,十年前就害了,怎会等到如今?”
陆玄眯眼盯住二人许久,这才放下麻黄。
军医不是傻子,知道暗中下药便嫌疑最大,确实不会办此事。
“既然有你担保,我也无话可说——让人将茯苓、陈皮、杏仁、鱼腥草煲药送来。”
说着,他又向军医伸手,“把银针给我。”
军医匆忙将针包递出。
陆玄接过银针,便往许将军的身上扎。
他阵法诡异迅速,不见手影,三两下就扎满将军全身。
不一会儿,许将军的面色便由紫转青,总算缓过一口气。
“小友…多谢。”
他有气无力,陆玄笑着摇头,给他掖好皮袄。
“不必多谢,既身怀医术,救人也是应当的。”
一旁的军医已倒吸凉气,惊得张大嘴,“你的针法好生厉害,我自小学医,针法也不如你的一半,不知陆教头是师从哪位前辈?”
陆玄思索良久。
他中西医并学,三十岁就为中医院院士,师父可多了。
想了半晌,他掰着手指开始数,“温国华,李救国,许建从……”
好半晌后,军医才愣愣地听完,双眼已大亮如光。
虽然陆玄嘴里的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但听名字就感觉很牛x!
来日方长,希望有一天,他也能膜拜名医!
陆玄已经扶起许将军,“让人生炭火,给将军休息,务必注重保暖。”
赵猛领命去办,许将军也安然入屋。
他静静躺下,陆玄道了声“好生休息”后,便离开房屋。
屋外,陆玄的神色陡然沉下。
许将军戎马一生,为国征战,几乎鞠躬尽瘁。
在朝野之上,也未曾得罪过多方势力,一向独善其身。
如今,却遭人所害,差点亡命异乡。
夏国精兵蠢蠢欲动,许将军是禹都唯一的主将,绝不能出事。
于情于理,他都得揪出害人奸细,还禹都安宁。
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思索,揽过于副将的肩膀。
“对外传出消息,许将军经我之手治疗,已痊愈如初,还需静养七日七夜以养身,期间,无需送药,也不得有将士打扰。”
于副将与他四目相对,很快便心中了然。
计谋自二人间诞生,他拍拍陆玄的肩膀,“我保证,这消息今夜就能传遍军中。”
陆玄笑着点头,“咱们静候佳音。”
……
转眼,六日已过,月上枝头,禹都之内寂静无声。
百姓已被撤出禹都,前往领城避难。
灶房中,火焰噼啪作响,烧着滚烫药煲。
两个小兵蹲在灶台边,哈欠打个不停。
“这药一煲就得三个时辰,许将军日夜都得喝药,可苦了咱们两个小卒。”
“许将军乃一国大将,身患重疾还镇守禹都,已是鞠躬尽瘁,咱们为他煲药也是理所应当。”
小兵悠悠叹气:“哎……只望将军能早日康复,领军攻入夏国,一雪兵败前耻。”
“哟,你就那么想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