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微闪,只觉凤宓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对凤鸾都当棋子来用,她想起昨晚楼逆的叮嘱,就是不晓得今日她会对自己如何下手哦。
想到此处,凤酌竟有些许的躁动,她迫不及待想看凤宓是如何出手的,心里头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定要揍花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叫她见自已一次,就怕一次,至于凤一天是否会心疼,她是半点都不担心,毕竟这是小辈间的纠葛,他若好意思出手,那也做不到如今的家主位置。
凤酌虽不喜动脑子,可不表示她就是个愚笨的,反之,很多的事,她都心里清楚着,晓得自个的位置,从不踏底线就是。
眼见时辰差不多,她抬脚就往垂花门那边去,果然没走多远,赤橙就匆匆而来,“三姑娘,五长老已差人来唤姑娘,说是盛典就要开始了。”
凤酌点了点头,当下就要往前院那边去,临到垂花门,赤橙犹豫了下,还是将她唤住,继而从怀里摸出条白纱来,“三姑娘,婢子得罪了,前院多为外男,姑娘如此过去,实为不妥。”
说着,就将那白纱对折一叠,然后小心的将凤酌的脸给蒙上,只露出那双琉璃如猫眼的眸子。
眼见凤酌没反对,赤橙微微放下心来,“请姑娘恕婢子的擅作主张。”
多半楼逆是男子,许多的细节之处想的不够周全,也还算赤橙有心,预先备了面纱。
凤酌在面纱下微微勾起嘴角,她看了赤橙一眼,“你,不错。”
却是承认她的此举,赤橙本以为自己会受一顿呵斥,哪知居然还得了赞赏,这感觉就像是以为自个要被热死了,却猛然一桶冷冰从天而降,当头罩下,爽快的不行。
她连手都在轻抖,心里却无比的兴奋,连脸上也带出光彩来,“这是婢子该做的。”
凤酌不再说什么,提裙径直去前院,赤橙想也不想,抬脚就跟上,楼逆可是说了,让她今天要寸步不离。
前院正厅处,果然都是男子,眼见凤酌娉婷而来,连话语声都自没了,只瞧那身冰绡丝缎蝉翼的层层裙摆,叠起覆叠,走动之间,随风而舞,仿佛有种行走在云端之感,端的叫人觉美的飘渺又朦胧。
凤缺是早看到了,也瞧见了周围人的神色,他眉心轻皱,又很快舒展开,当下便朝凤酌走去,阻断那些人的目光,将凤酌提前领到置放原石的空地儿上。
白家为了这场盛典,还专门在前院僻出了块闲置空地,此刻那空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原石,并分大小摆归置,最外一圈,十步一人的护卫守着,却是不能提前入场。
此刻人还不多,凤缺将凤酌带到供凤家休憩的位置,那是处有树荫庇着的好地方,不仅位置靠近,且能纵观全场。
凤缺见凤酌一见到原石,那双眸子就微微眯了起来,整个人身上散出专注的气度来,轻轻的缓缓的,他就觉整个人舒展了起来,瞥到她髻上的珍珠头面,他忽的开口问道,“为何不用?”
凤酌正看原石的起劲,猛然听闻这话,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她轻抠了下面颊,看着凤缺微有不好意思的道,“五长老,那物什太贵贵重,三儿收的惶恐。”
凤缺唇线一霎紧直,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凤酌的眸子,深刻而隽永,半晌才又道,“东西呢?”
凤酌在袖子里摸了摸,掏出那铃兰锦花双股钗送至凤缺面前,她今个本就有心归还此物。
碧色为底的玉钗,在莹白小巧的手心,安静又美好,只是不曾物尽其用,便也是一种憾事。
凤缺伸手拿起,后在凤酌垂下的眼眸中,将之插进她的髻间,众珍珠制的头面中,猛然一玉钗,当如众星拱月一般,将之对比,不仅不觉喧宾夺主,反倒整个成了衬托。
凤酌抬手想摸,却被凤缺一个反手拦了,“戴着。”
闻言,凤酌又想起楼逆说过的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话来,她抿了抿唇,看着凤缺问,“五长老,为何送三儿玉钗?从前长老也没见多看三儿一眼。”
凤缺不想凤酌居然这样直接的问,他撇开头,将目光落在原石场上,却是压根就不回答,一副漫不经心的冷淡模样。
凤酌直觉是相信楼逆的,且这信任来的比谁都深,故而她半点都不会怀疑楼逆说过的话,心头对凤缺的企图,竟头一回揣度了下,末了还是未果,索性又问,“长老是在献殷勤?为的是奸还是盗?”
这样的话,让凤缺这般淡然的性子都忍不住出手在凤酌额头敲了一记,后更为冷冰冰地看着她道,“楼逆跟你这般说的?”
眼见凤酌不答,凤缺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虽眼下不愿入我门下,可在我看来,总是与我可能有那么点师徒缘分,故而,待你与常人不同,勿须多想。”
说着这话,见凤酌释然,凤缺想起楼逆那等小人,又多加了句,“你是教导徒弟,不是徒弟教导你!”
凤酌一听,自的就将这话的言下之意理解为——毫无半点师长威严与风度!
她瞬间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