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看看你,告诉你不用担心你父亲,你好好养病吧,我先回去了。”
江灼替她掖好被角,走到门口忽被叫住。
“江姐姐,那个玉镯,再放我这就不合适了,你帮我还给他吧。”
“我行事冒失,回去的路上不小心弄碎了就糟了,先放你这吧。”江灼想了想补充,“况且这么大的事,阿笙,还是你找机会亲自跟他说吧。”
虞笙没有坚持。
如江灼所说,刚过未时,虞承怀就被放回了虞家。
白受几日折磨,同时跟他回府的还有陛下的圣旨。
全府的人都去了前院,虞笙跪伏在地,心中忐忑,直到刘公公说出“擢虞承怀为户部尚书”时,心中如释重负。
紧接着是不可置信。
刘公公道:“望尔于新职之上,恪尽职守,清正廉明,为朕分忧,勿负朕之厚望。”
虞承怀声音颤抖:“臣承蒙天恩,为陛下分忧,为苍生谋福,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刘公公道:“虞大人受苦了,此番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咱家恭喜虞大人了。”
虞笙头脑蒙,看着箱中亮闪闪的金银赏赐回不过神。
她曾跟钟尚书说,善恶有报,却从没见过报得如此之快的。
她爹就这么成了尚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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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被抄家,所有的金银田产,房屋器具、书画古玩尽数上缴国库。
众人也是这才知道钟家财产究竟有多丰厚——大多都是来历不明的。
带人封了钟府后,江焳把清点财产的事交给手下的人,自己去刑部审问钟尚书后才回到江府。
听门房将今日出入禀告完,江焳回到书房。
此时天色已暗,但对江灼来说时间还早,她却安静得异于往常。
江焳低头阅读着手中书卷,看了许久却没翻一页。
他掀眼问竹砚:“江灼呢?”
竹砚:“二姑娘这会儿或许已经歇下了吧,公子有事吗?”
江焳面无表情:“她今日去虞府待了那么久,回来没说什么?”
竹砚摇头,又问:“公子觉得应该说什么?”
江焳冷睨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勤快。”
“……属下不敢,属下多嘴。”
相隔不远的江灼院子中,江灼燃起了灯。
事情有变,她得临时修改自己的计划。
今日在虞笙那,她第一反应是骂江焳让他赶紧想办法把人哄回来。
可转念一想,有些事如果他自己心里不想,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反之,他心里若想,也不用别人说。
她觉得他们现下这个阶段,她可以试试什么都不做。
江焳表面油盐不进,钟尚书这事还不是暗搓搓的就给办好了?
于是,翌日她撞见江焳被问起的时候,十分轻描淡写地道:
“你说阿笙啊?”
“哦,她定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