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山角下了马车,徒步沿着小径行至寺院,远观如仙雾缭绕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境,走近却是另一番景象,寺内香客芸芸,佛声警耳。
上官凝本不信佛,因碍着她们几人,遂捡了几支香,依样画葫芦的拜了几拜。寺内人多且香烛味浓,因道:“你们且在这儿上香,我去后院逛逛,一会儿去寺院正大门相聚便可。”
“少夫人,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吧。”
“少夫人,这里人蛇混杂,岂能让你一个人。”几人纷纷道。
“不碍事,都是来上香求佛的,岂会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想静一静,你等各自随便吧。”上官凝也不管她们,管自个独自往后院走去。
银杏她们见上官凝独意这般,且佛门是个陡诚的地方,便也不再执意。普济寺前院香火热闹,后院又是另一番景致,山间古木参天,绿树映着红花,溪水涓涓而流,偶有几位香客穿梭,几个小沙弥或打理香烛,或清理院宇,似是一幅流动着的画布,宁静而安祥。见一黄莺停于一簇低矮的树丛中,因起了贪玩的心,蹑手蹑脚的靠近。
“哎哟——”
只专注那鸟儿,不想却被一块石头给绊住了,上官凝手撑着地想起身,几番都徒劳,多半是脚给扭了,想求助于人,张望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只得坐在地上干等着。
“姑娘,这是怎么了?”
头顶上方响起似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听到过,却又不记得了。
“姑娘,你没事吧?”那人蹲了下来与她面对面。
“是你?”“真巧啊,姑娘,又见面了,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浅。”凤眼美男见她手抚着个脚腕子,遂问道:“可是扭伤了脚?”一边已伸手去扶她。
“啊———痛死我了——”上官凝一个身子不稳,复又摔到在地上,紧皱着眉头抚着脚,似比刚才更痛了。
“姑娘,是在下唐突了,不知你摔的这般厉害。”风眼美男很是懊悔,他不知她摔得这般严重,本想扶她一把,让她站稳了,哪想反到更增加了她的疼痛。
上官凝见他过意不去的样子,忍着痛道:“没事的,只不过是扭到而已。”
“姑娘是一个人来,还是与其她人一同来?”
“与丫环一起来的,只是眼下她们不和我一处,还在前院上香了。”
“姑娘这般坐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在下先抱着你去那边石凳上坐着,我让元炎去前院唤你丫环来找你,可是上次见过的丫环?”凤眼美男温言的争求她的意见。
上官凝此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是的,就上次那两个丫环,倒是要麻烦公子了。”
“姑娘见外了。”
“元炎,你去前院寻上次秀水街碰见的那两个姑娘来,就说她家主子扭了脚。”凤眼美男说着已伸手去抱上官凝。
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龙涎扑鼻而来,羞得她粉脸绯红,上官凝被他抱在怀里,心似小鹿乱撞,硬是不敢抬头看他。
两人静谥了片刻——
“姑娘,在下放你坐石凳上。”
“恩——”
两人已行至石桌旁,凤眼美男小心的把上官凝安置在石凳上。
上官凝因此时心情难复平静,绯红着脸,低着个头,似要把那石桌子看穿了。凤眼美男像是没察觉般,站在前方看着远处的参天古树。
“公子两次相助,我还未知公子尊姓大名,不知可否相告?”上官凝受不了这种静谥的气氛,这位公子看似温文儒雅,无形中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姑娘唤在下”易卿”便是。”凤眼美男看着远处的苍松似出了神。
换作别人定当作如此无礼,但眼下他不转过身来,避免了面红耳赤的与他面对面的尴尬,让上官凝松了口气,遂说话也自在不少。
“公子,还没好好答谢你,也不知如何答谢?”
凤眼美男转过身来道:“姑娘,上次你挣扎时把一盒胭脂落在了我身上,今日也未带在身上,看式样到是挺清雅,不如就作谢礼,与我当观赏之物。
虽知他是推迟谢意,但听他这般说,上官凝更是羞红了脸,双手绞着帕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少夫人,脚伤的重吗?”银杏三人着急赶过来。
“没事好多了,扭到而已。”
银杏不放心的蹲下身去查看她的脚,“真没事?都有些肿了”
“没事,回去用凉水敷几回就好。”
“少夫人,你可是热着了?”如燕见上官凝脸红似涂抹了胭脂,以为她热着了,遂拿起帕子给她扇风。
“如燕,你可真会说笑话,这日头虽好,但此地凉风徐徐,岂会热着。”银杏未抬头看如燕,继续查看着上官凝的脚腕子伤的严重不。“少夫人脸都红成这般了,岂会不热,我得给扇扇。”如燕得理不饶人,嘟着嘴看着上官凝,似要她作个公平。
上官凝本就绯红的脸,眼下被她俩一来一去的说着,红的都快滴出水珠子。恼羞的嗔道:“就知贫嘴,我都痛死了,还不来扶着我回去。”
“是,少夫人。”
银杏与如燕两人遂小心扶起上官凝,阿成跟在了后头。走了没几步,如燕回转身对青衣男子道:“公子,刚才多谢告知,我们先走一步。”
“不必谢,是我家公———”
“我走了。”青衣男子未说完,上官凝头也不回的打断了话,也不知她这话是跟谁说来着。
青衣男了惊奇的转看向凤眼美男,只见他弯起嘴角笑了笑未出声,一双凤眼更显得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