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温曦松开沈烨,垂着头站起身,时锦和顺势将手里外套披在她肩上,揽住她,看向沈烨:“有些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明天上学前跟爷爷道个歉吧。”
她赢也好,输也罢,最后受益受害的都是自己女儿,时锦和自然要选保守方案。
沈烨微微蹙眉:“爸爸这是不相信我?”
时锦和眸光微闪,四目相对,双双情绪不明:“我该信你吗?”
“自然。”沈烨语气笃定:“我是你教的女儿。”
时念那股不服输的劲被她表现到极致,时锦和抬手欲拍她肩,想了想还是没有:“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揽着温曦转身离开。
临出门,沈烨轻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爸爸妈妈,早点休息。”
时锦和轻嗯一声算是回应,携手继续往前。
大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消失,沈烨抱头蹲在地上,双眼紧闭,额头突突地跳,剧痛使她面色白了一个度,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艹,老毒鬼,又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刚才跟时锦和两人说话时,头就开始隐隐作痛,那感觉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只想快些让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时锦和两人走在寂静的青石板小路上,温曦半靠在他怀中,嗓音稍显哽咽沙哑:“锦和,就这么放任她继续吗?”
“念念便是不服输的性子,她现在很显然就是模仿念念,不让我们发现,要是一味地去阻挠,反而会适得其反。”时锦和分析得全面。
温曦听完,依旧难以接受:“可要是失败”
“还没到进训练营那天,都还来得及,万一这期间咱们女儿找到了呢?”时锦和语气温柔,拍着她的臂膀安抚:“别想那么多了。”
温曦如蚊蝇般嗯了一声,垂下眼睑,眸底神色忽暗忽明。
翌日清晨,沈烨、时瑾乘车率先离开了老宅。
时乐贤站在窗台边望着那远走的车子,布满褶皱的双手搭在拐杖顶部,大拇指轻轻摩擦,精致雕刻的玉扳指,泛起微微光亮。
“老爷子,您都站这好一会儿了,在看什么啊?”跟随多年的老管家同样满头白发,站在他侧身半步远,有些不明所以。
时乐贤神色淡淡:“老宋,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宋鸣不假思索道:“孙小姐胆量可嘉,只是稍显稚嫩,还要磨炼,不过也正常,当初大少爷是二十岁才进的训练营,孙小姐如今还不到十八。”
“你不觉得,她从过年回来,就变了吗?”
此话一出,宋鸣有些摸不着头脑:“老爷子,您什么意思?”
跟随多年,他不信‘人都是会变的’这种道理时乐贤不懂。
时乐贤垂下眼睑,摇了摇头:“没什么,许是太久没见的错觉。”
宋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