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晚不由地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禽兽,狗东西。
书房里的斐宴一连串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
男人安静地思索了几秒,继续看手上的书,时不时在草稿纸上留下几笔。
斐宴和苏未晚结婚,斐宴工作的燕城大学和苏未晚工作的燕城电影厂,给他们各自放了十天的婚假。
即使是放假期间,斐宴还得不忘研究,几乎从早到晚地待在书房翻阅资料。
简单将自己收拾好的苏未晚,上半身是雪白的的确良衬衫,下半身穿着当下时髦的喇叭裤,头简单捯饬了一下,看着镜子前风情万种的女郎,苏未晚臭美地给自己抛了个媚眼。
扭着小腰,虽然从背后看起来有几分怪异,苏未晚从卧室里走出来,便径直推开了隔壁的书房。
正在看书的斐宴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清冷的视线淡淡地落在门口,在落到苏未晚身上时,瞳孔微缩。
藏于黑后的耳廓悄悄红了些,男人清了清嗓子,眼眸飘忽地不落到她身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
“咳咳,你来干什么?”
苏未晚嫌弃地看了眼男人手上的书,也不是她反对裴宴看书搞学术,而是她一看见这书,就会想起上辈子的柳清漪,真是要给她恶心坏了。
苏未晚很快移开了眼,她脸上的表情虽消失得快,但也被男人看在眼里,捏着书角的指尖白,眼眸颤抖着轻轻垂下。
声音清冷,“你来干什么?”
又是这该死的语气!苏未晚觉得自己对裴宴简直是满身的怨气,她是他的妻!是跟他同床共枕的人!他怎么能用这种跟陌生人说话的语气!怎么他裴教授天天跟陌生人上床?!
苏未晚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气急,男人无措地看着她的反应,视线不小心落在她胸前,又烫似地飞快移开,手指忍不住捏上滚烫的耳垂。
男人抿了抿唇瓣,后知后觉才觉自己说的话似乎让她更生气了,但男人也委屈啊,他就是问了一句她来干什么,她气性怎么这么大?
男人不禁想到昨夜,他不小心力用大了,小姑娘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说着不愿,让他快走……
不过,她气性是挺大的,不好好给她,她也小心眼地“报复”他。
一想到这,男人心思不由地又滚烫了几分,像是胸口揣了个汤婆子,热得他有些坐立难安。
目光小心地看向苏未晚,欲言又止。
可惜气在头上的苏未晚丝毫没有现男人的异样,情绪逐渐平息下来,一张俏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冷若冰霜。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心里莫名有些许不安,但到底不敢出声再惹她生气,抿着唇定定地看向她。
苏未晚深吸两口气,踩着低跟小皮鞋,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到男人面前,那摇曳的身姿,一步一扭,一步一晃,落在男人眼里心底,仿佛点燃了一团火焰,让男人原本清冷的目光,忍不住也染上了几分火光。
见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裴宴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昨晚的幽香,鼓突的喉咙克制地滚了滚,唇瓣逐渐抿起。
小姑娘倏而伸手,骤然撑在了男人面前的书桌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红唇轻启,一字一句。
“裴宴,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