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差人绞帕子来冷敷消肿。
江婆子忧心忡忡,小心翼翼道:“娘子着实冒昧,也该家主脾气好,没有当场作。”
许氏恨声道:“他是鬼,我还做什么人?”
江婆子耐心劝说:“家主好歹是郡王,威仪总是有的,娘子与他硬碰硬,只会吃亏。”
许氏冲动,要去找大房理论,被陈皎拦下。
心中一番谋算,陈皎同江婆子道:“劳江妈妈探探金玉院那边的情形。”
江婆子点头。
待她出去后,陈皎才压低声音道:“倘若崔珏坐视不理,我非得拖他下水。”
许氏着急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肯定没管事。”
陈皎冷冷道:“阿娘稍安勿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便再许他两日期限,若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曝出我与他有私情,看他还坐不坐得稳别驾从事。”
许氏眼皮子狂跳道:“这样管用吗?”
陈皎:“要死大家一起死。”
许氏闭嘴。
梨香院大闹一事很快便传了出去,郑氏却没甚心情幸灾乐祸,因为忙着找闺女。
陈贤乐跟周北修昨日就出城东逃了,他们并不知道身后跟着一条尾巴。
崔珏决计不会让周北修落到郑家人或淮安王手里,因为一旦与他们对质,就会暴露自己。
眼下汪倪既是陈贤乐二人的催命符,同时也是他们的护身符。
现在离腊月十三还有好几日,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
翌日一早淮安王去了一趟金玉院,跟郑氏商议过继陈皎一事。
郑氏心神不宁应付。
陈恩端起杯盏,问道:“五娘呢,把她叫来,我有话要同她说。”
郑氏忙道:“五娘昨日去了朱家,郎君也知道她这阵子不痛快,让朱小娘子开导着些也好。”
陈恩愣了愣,皱眉道:“差人去把她找回来。”
郑氏应是。
陈恩提起过继事宜,说交州那边的迎亲使已经进城,让郑氏把嫁女一事安排稳妥,勿要出任何差错。
郑氏心不在焉称是。
当时陈恩并未现她的异常,还以为陈贤乐在朱家。
结果下午又差人过来问,得知陈贤乐还未回府。
陈恩不禁有些恼,亲自命家奴走一趟朱家。
这一问不得了,家奴回来说朱家不曾见过陈贤乐。
陈恩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思索片刻,叫人去把刘婆子寻来问话。
刘婆子战战兢兢前来。
陈恩跪坐于桌案后,面色不善问:“五娘去了何处?”
刘婆子垂不语。
陈恩忽地一掌拍到桌案上,把她吓得伏跪在地。
“来人,拖下去,上刑。”
听到要施刑,刘婆子吓得面如土色,连忙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陈恩指着她,一字一句问:“五娘,到底在何处?”
刘婆子快要哭了,嘴张了又闭,心里头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