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苏染染亦严肃,“比珍珠还真。”
“那好,本官这就为王妃拟写文书。”
说着,他走到案前落座,这时顾靖琛和周思远也来了。
官媒看到顾靖琛身上的朝服,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行大礼。
“下官拜见王爷。”
“起来吧,”顾靖琛随意地摆手,把目光转向苏染染,“我是来接我娘子回去的。”
苏染染挺起腰杆,直得像根甘蔗:“我们马上就和离了,我不是你娘子。”
“我与娘子感情甚笃,可昭日月,为何和离?”
官媒还以为小两口感情已经破裂,没想到顾靖琛一派深情款款,于是也转头,不解地看向苏染染。
“咱俩成亲之后,一直没有子嗣,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爷青年才俊,还是皇室贵胄,我一个小小小女子,就不耽误您了。”
顾靖琛勾起唇角,温柔的样子如春风化雨。
——如果忽略他脸上那大半张面具的话。
“娘子和我成亲时日不长,如果已经有了身孕,我才要紧张。再说,我与娘子情深意重,可昭日月,即便真的没有孩儿,过继一个就是了,我也不舍得娘子受苦。”
官媒听完这番表白,被深深感动了。
“王爷与王妃的感情实在令人艳羡。诗里说的好,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真是可歌,可泣,让下官开了眼。”
苏染染:?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可是我……”
“娘子的不安尽可以打消了,我们回府吧,不要闹了。官媒也等着下值呢,乖。”
顾靖琛执起苏染染的手,用不容拒绝的力量,拉着人往外走。
“哎,不是,我,我真的要和离啊,大人,大人你看看我!”
苏染染被半拉半拽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鞭子,高头大马在宽敞的街道上疯跑,像脱了缰的野狗。
苏染染紧紧扒着窗框: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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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染吐了一路,等回到王府,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回了房,要好好歇歇。顾靖琛没再戏弄她,随她去了。
一夜无梦。
再醒来,朝阳初升,霞光满天。
她慢吞吞伸了个懒腰,等着下人把早膳拿进来。
左等右等,等得肚子都咕咕叫了,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风吹落叶,在半空打了个卷。
不是吧,就因为她昨天闹了这出,顾靖琛一生气,饭都不给吃了?
想到这儿,苏染染麻利地穿好鞋袜,气势汹汹冲去膳厅。
才进门,就看到男人端坐一旁。
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一杯清茶,微垂的桃花眼盯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看不出喜怒。
苏染染脚步一顿。
下一瞬,她意识到什么,努力挺起腰杆。
开玩笑,她又不理亏,干嘛怕他!
“你凭什么不给我饭吃?”她雄赳赳气昂昂地问。
顾靖琛分给她一个眼风:“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饭吃了?”
“啊咧?”
苏染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没求证过,只是先入为主地觉得是顾靖琛小心眼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