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沅陷入了沉默。
他的态度,让苏染染觉得奇怪。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那个人设下这样的局,摆明了是想毁了我们,你居然还想包庇他?你自己想想,你是王爷,韩染指皇兄的妻子,能有好果子吃?”
顾靖沅低下头。
他当然知道。
朋友妻尚且不可欺,他作为王爷,不洁身自好罢了,还和有妇之夫勾勾搭搭,纠缠不清,朝堂上的文官一旦抓住了这个把柄,绝不会放之任之。
更不用说,那个有妇之夫还是兄长的女人。
便是民间,这样的事也是不可饶恕的。
苏染染见他还是不说话,以为他没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气得就差拍大腿了。
“你想想看,到时候,好一点的结局,你被送去某个偏远小封地,我被顾靖琛休了,成了下堂妻,坏一点呢?你被革除黄带子,成了平民,而我被沉塘浸猪笼?”
苏染染一想到自己要被浸猪笼,就牙根痒痒。
“但凡我们真的是对畸形之恋倒还罢了,最多算是罪有应得,可我们不是啊!你清醒一点,我们两个才说过几句话啊,就这样被人一棒子打死,也太太太惨了吧!”
顾靖沅叹了口气。
“我知道,可我……”
“可什么可!”苏染染打断他,“磨磨唧唧唧唧歪歪!人家都跑到你头顶上拉……拉那什么了,你还念着旧情,要维护他呢。你说出来,虽不能对质,好歹以后我多提防些。”
顾靖沅抿了抿唇。
那厢,程月娥左等右等,也不见顾靖沅回来,道:“娘亲,我让阿沅去马车上替我拿佛经去了,他一直未回,我去看看他。”
程夫人正被其他贵妇人拉着谈天,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左右是在皇宫里,到处都是大内侍卫,出不了事。
“嗯,你去吧。”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程月娥从软垫上起身,她的动作太大,太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问:“月娥丫头,怎么了?”
程月娥福了一福:“回太后娘娘的话,月娥手抄了一本《大悲咒》,本想在宴席上献给您,谁知落在了马车里,阿沅说替我去拿,但一直不见回来,想是找不到我放在哪里了,我让宫人带着我过去看看。”
太后娘娘忍不住笑了。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这样,才一会儿工夫不见,就惦记上了。老九年纪也不小了,还能丢在外头不成?”
其他贵妇人听到了,跟着打趣。
“可不是。康王是去找佛经的,又不是上战场,程小姐这样惦记,真是感情甚笃,让我等羡慕呢。”
“程小姐别去了,万一路上反而错过,一会儿康王回来,见程小姐不在,又该出门去找了。”
“是啊是啊,程小姐,从这里走到马车停放的地方也要一点时间呢,你别着急。等吃了甜品,约莫就回来了。”
太后慈爱地看着程月娥。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少说两句吧,再说下去,人家月娥丫头的脸就该红了。行了行了,好孩子,你别理她们,且管自己去吧。”
“是。”程月娥害羞地咬唇笑了,转身往外走。
顾靖琛啜了口清茶,静静地听着。
看到身边空空的位置,他想了想,朝身后的周思云道:“王妃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动静小点。”
周思云明白主子话里的意思,应了声。
她避开人群,悄无声息到了后屋,听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有说话声,推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