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疏忽了。”姜沐暄一脸内疚的看着姜宛宁,一想到这么久以来,宁宁身边居然只有雪月一个人照顾,心里控制不住的心疼。
姜沐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说宁宁不是他血缘上的亲妹妹,但爹跟娘已经认了她做义女,也算是候府的嫡小姐。一个嫡小姐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伺候着,实在寒酸的狠。
“我刚跟爹一起入朝做事,没顾上得你的事。”姜沐昊向姜宛宁保证道,“明天,不,过会我就去处理这件事。”
“宁宁,我,我真以为大哥跟二哥会处理的。”姜沐晏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仔细一想,这半年来他们好像真的忽视了宁宁很多。
姜暖暖见姜沐暄三人给姜宛宁道起了歉,生怕他们因为愧疚又再次亲近起姜宛宁。
她忙出声道,“宁姐姐,你别怪三位哥哥。其实这件事最该道歉的是我,要不是你院子的人都被调去伺候我了,你也不会只有一个雪月。”
姜暖暖光是说还不够,她起身朝着姜宛宁欠身行礼,“宁姐姐,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别生哥哥们的气。等过会回去,我就将那些人都还回来给你。”
姜沐晏见姜暖暖给姜宛宁行礼,立即舍不得了,他起身扶起姜暖暖,“暖暖,你跟她道什么歉。”他说着看向姜宛宁,“宁宁,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我们三个人的疏忽跟暖暖无关,但是说起来你就没有错吗,这么长时间,你但凡提醒我们一下,我们也给你办了。你是不是就等着今天,让我们愧疚呢。”
听完姜沐晏的话,姜宛宁都气笑了,这又是她的错了?
“是是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们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有话好好说,你这么阴阳怪气做什么。”姜沐晏不快道。
姜宛宁手掌拍桌,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那你说说我要怎么说,这件事我说过怪你们了,要你们内疚道歉了?说过怪她了?让她给我行礼道歉了?她自己犯贱,喜欢给人行礼道歉也是我的错?”
“姜宛宁,你说暖暖什么?”姜沐晏脸上微怒。
“耳朵聋了找大夫去,我不负责重复第二遍。”姜宛宁冷眼看着四人,“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们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姜宛宁,你……”
“老二。”姜沐暄出声制止还要理论的姜沐晏,姜沐晏按下心里不快,拉着姜暖暖又坐了下来。
姜宛宁心中冷笑了一声,脸皮可真够厚的,她都这样赶人了还不走。
姜沐暄清了清嗓子,对姜宛宁说,“宁宁,这件事我们确实……”
“有事说事,没事说走。”姜宛宁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姜沐昊面露不满的看着姜宛宁,半年了,她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吗,跟他们说话竟还这么没分寸。
三人中也只有姜沐暄心里还有几分愧疚了,见姜宛宁不愿再多提婢女的事,他直接说出了这次他们过来的目地,“是这样的,暖暖她想跟你学医。”
姜宛宁看向姜暖暖,姜暖暖道,“宁姐姐,我也想跟你一样,做一个治病救人的好大夫。”
“你想做什么样的人跟我无关,我不会教你。”姜宛宁直接拒绝。
姜暖暖愣了下,随后难过道,“宁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怪我出现抢走了爹娘的关心跟哥哥们的爱护。但我真的没想要抢什么的,我只是想要加入这个家。我是真心把你当姐姐的,我……”
“打住。”姜宛宁打断姜暖暖:“第一,我没觉得你抢走什么,你说的这些原本就是你的,你拿走就拿走了,我无所谓。第二,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把我当姐姐,反正我没把你妹妹,我当妹妹也当习惯了,做不了你姐姐。还有第三,别有事没事的就跟我道歉,你说不够我听也听烦了。这么爱道歉,跟别人道去,别跟我道。”
“最后,不教你,不想教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姜暖暖问,“什么原因。”
姜宛宁接着道,“当年师父传我医术时,让我立下毒誓,从药王谷习得的医术不得外传。若违背誓言,自己不得好死,子孙后代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猖。”
姜暖暖一脸震惊,“怎……怎么有这么重的毒誓。”
姜沐昊是见过药王谷谷主的,当年他背着姜暖暖在药王谷外跪求时,是他老人家亲自出来接的宁宁。
姜沐昊不相信那样一个脱尘俗的人会让姜宛宁立下这样的毒誓。
“谷主不像是那样的人。”
“二公子不信可以亲自去问我师父。”
药王谷距离京城千里之外,来回一次要两个月,哪里是说去就去的。更何况药王谷所处幽静之地,外人轻易不得入。
当年他也是因为无意间出手帮了个药王谷中的人,那人为了还他人情才将他带到谷外。
“你知道这不可能。”姜沐昊不悦。
姜宛宁反问:“为什么不可能,当年你可以为了我千里寻谷,现在就不能为你的亲妹妹再寻一次吗?”
姜沐昊面色微冷,“你既然还记得当年我为你做的事,就该懂得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
欠他的,她早在前世就还了!
“二哥大概忘了,你现在能在朝中谋一份官职是因为谁了。”
一年前姜沐昊在秋闱中作弊被现,被罚终身不得再参加任何考试,因为这个不光彩的事情,整个姜府被全京城嘲笑了大半年。
姜宛宁见不得姜沐昊天天在府里郁郁寡欢,无所事事,每每跟裴珏恒相处时,都求着对方帮帮忙。
这么求了足足五个月,裴珏恒才终于同意出手帮忙,将姜沐昊安排在姜候手下做事。
而那五个月里,他受尽裴珏恒的冷言嘲讽,不耐厌恶,甚至后来对方的贴身侍卫看到她,都是一脸的烦燥跟鄙夷。
姜沐昊说“知恩图报时”可还记得自己为他做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