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还未说话,一旁自进来以后就一直没吭声的北辰突然开口:“我也觉得十分神奇,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药?”他看着时易,“你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北辰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的情绪也看不分明,时易突然没由来一阵心慌,“北辰……”
“嗯?”
时易说:“这个药不久之前才研发出来,是提供给军部用来拷问罪犯的。”
北辰嘴角微微弯起,却有些僵硬,“还真是听话水?所以……你说要拿给我用是真的?”
“不是的!”时易根本不管有没有其他虫在,他上前抱住了北辰,慌张说道:“北辰,苏里已经被控制了,我已经联系上了联邦的虫,在c-72星球汇合,很快这些星盗都会被抓捕伏法!北辰,我们差不多已经安全了,不用再假装不和了,你……你不要像之前那样对我,虽然知道这段时间都是做戏,但是我还是很难受,就算是假的,看你对我那么冷淡,我还是难受死了!你……你可以亲一下我吗?”
北辰没有回应他,只说道:“我在问你毒药的事。”
“我没有真想给用!那个药是刚刚研发出来的实验品,时效并不长,而且副作用还不确定,我是不可能给你用的!”
北辰:“那你结婚的时候送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时易呐呐半晌,居然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想这样做……”
北辰:“……”
“对不起,”时易眼底带着歉意与惶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可怜,“对不起雄主,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打死我都不会给你用这个药!”
“如果是时效长又没有任何副作用呢?”
时易一怔,不说话了。
北辰眼底的神色看不出是恼怒还是冷淡,他就那样看着时易。
时易眼睛一眨,一颗泪珠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他抱着北辰,手上将雄虫的衣服攥得死紧,“……对不起。”
游夏在一旁也差不多听明白了,他从刚才起,似乎就沉浸在即将摆脱星盗即将得救的忐忑、喜悦与激动中,心思比平时活泛,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时易少将,你作为一个雌虫,又是联邦的少将,知道企图谋害雄虫是什么罪名吗?”
时易没搭理其他虫,至始至终看着北辰,眼泪一颗接一颗的,“雄主……”
北辰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雌虫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又对一旁的游夏说:“这是我家雌君送我用来以防外一,应付危险的东西,我们不就是因为这个药才得救吗?他能有什么罪名?”
游夏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北辰雄子……”
北辰打断了游夏的话,“我们还是尽快准备一下跟联邦来支援的虫接头吧。”
时易用袖子擦了脸上的眼泪,贴到了北辰身边,“雄主,我会保护你的!”
北辰说:“我没消气,回去好好跟我解释。”
时易瞬间低眉垂眼,整个虫看起来十分低落。
北辰抬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你做错了事,回去还要接受惩罚。”
雄虫对雌虫的惩罚,一般都是比较残忍的,一旁的游夏眼神冷淡地瞥了时易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而是时易,听到“惩罚”这个词,像是没有刚才那么低落了,还十分露骨地黏上去说道:“雄主想怎么弄我都可以。”
游夏在一旁听了十分无语,除了这些星盗,他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雌虫,雌虫一般不都是十分矜持的吗?而且这个雌虫居然说哭就哭!这真的是军雌?还是少将?
就是最娇最软的亚雌恐怕都不会这样!
星舰没过多久,就降落在了c-72星球的指定位置,联邦出动了最近星球的大批军力,早已埋伏包围在此处,打这些毫无防备的星盗一个措手不及。
那个药物的效力并不持久,苏里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他也已经被绑了起来,游夏亲自动的手,用的还是苏里之前用在他身上的东西。
苏里浑身上下被绑得根本不能动弹,他苦笑了一下,“时易少将,我发现我还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你的雄主,你们可真是厉害,演得一出好戏!”
时易:“谢谢夸奖。”
苏里:“……”
对了,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时易,说话噎死虫不偿命!
苏里看向了北辰,“我是真没想到一个雄虫,会配合到这种地步,居然会为了迷惑我,任由一个雌虫爬到头上。”
也是千百年来,雄虫在大家心中已经形成了固有的刻板印象,高傲,自私,狂妄,谁会想到一个雌虫敢囚禁雄虫,咬伤雄虫,竟然只是做戏呢?在正常虫眼里,没有雄虫能忍受这些,哪怕是为了得救表演假装,这种行为对高高在上的雄虫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冒犯,做了也意味着这个雌虫没有退路了。
苏里还是没看到雄虫对时易好的时候的样子,否者不会低估他们之间的亲密默契,认为北辰只是比大多数雄虫脾气稍微好一点,本质其实还是一样的。
北辰说:“其实,我们演得挺差劲的,是你对我太不了解,太轻敌了……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一样,没想到……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第五十九只虫
苏里看向了游夏,眼神变得复杂,“我以为你是因为心情好了一点才破天荒地回应我,没想到……是因为想算计我。”
游夏微微抬起下颌,被雌虫长久折磨侮辱的他,终于有了点雄虫本来该有的高傲样子,看着苏里的眼神中是蔑视与厌恶,“你烧杀抢掠,恶贯满盈,还囚禁虐待雄虫,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