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想是被陈珏扶进的主卧,他心虚地看了眼坐在沙上的薄靳夜,小声说道:“薄总,您确定让少夫人睡在这吗,我担心会影响到您的睡眠……”
毕竟薄总的睡眠本就比较轻,尽管往日入眠是靠着药物维持,却也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左右。
少夫人醉成这样,还指不定今晚闹腾成什么样子,难免不会影响薄总……
可他的好心只迎来薄靳夜那淡漠的眼神,语气里带着微微的不悦:“你是想留下来?”
“要我给你备一床被子吗?”
陈珏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薄总,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就先退下了。”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薄靳夜抬了抬手,冷冷地笑笑,将他叫住了:“陈珏,你单身是有原因的。”
陈珏:“……”
陈珏泪汪汪,陈珏不敢说话,陈珏心里苦:我走还不行吗,您有老婆了不起是吧!
“煮一锅醒酒汤,再给少夫人洗个澡。”薄靳夜有些嫌恶地看了眼身侧的女人,又对着门口立着的佣人招了招手。
但这佣人还没走过来,喝的眼睛都睁不开的陆想想歪歪扭扭地爬到了男人跟前,白嫩的双手在空中虚无地摸索两把,最终落在了男人的腿上,用力地摁了摁:“你这里,真的没感觉吗?”
“陆文文!”
她撇了撇嘴,就着男人那苍白的手爬了起来,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趴在他的肩头哼着:“不要喊我陆文文,我不喜欢。”
“难道你不是陆文文?”男人冷哼一声,但又推不开黏在身上的女人。
“我……我才……呕!”话还没说完,她就对着男人的胸口吐了。
一旁站着的佣人也是瑟瑟抖,紧张地满头大汗,要知道薄少可是有洁癖的,这会必然是要勃然大怒,怕是要殃及池鱼了。
完了,完了,怎么办,佣人放在身前的手都在哆嗦着。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薄靳夜清冷的嗓音:“愣着做什么,快扶少夫人去洗漱。”
“是……”
竟然没有苛责,竟然就这么一句话,这和往日的薄少太不一样了。
而薄靳夜则是在书房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他那修长的手指头落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冷冽的眸子则是缓缓闭上,低声呢喃着:“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醉猫,不能喝还要逞强,就不知道服软下吗?”
他的手指落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上,上面写着“陆文文详细资料”几个大字,正将他要拆开时,又听到门口的佣人嘀咕着:“少夫人这次喝的实在是太多了,不光吐了,额头还有点烫。”
“快去打盆热水来。”
是在烧吗?
身子这么弱的吗?
薄靳夜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也是泛起了涟漪,抓着那份文件就到了卧室,将东西随手丢在床头桌边的抽屉里。
“退下吧。”
佣人放下热水,有些犹豫:“可少夫人……”
薄靳夜瞥了眼床上的女人,冷哼一声:“她死不掉。”
房门被轻轻带上,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薄靳夜将毛巾摁在热水里泡了泡又拧干,放置在女人的额头,目光炯炯:“我不让你有事,你就不能有事。”
“你的命,我管着。”
躺在床上的陆想想脑袋又晕又疼,眼睛也是怎么都睁不开,只有一道细小的缝,看的不清。
可隐隐约约之间,她仿佛看到原坐在轮椅上的薄靳夜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侧,身子缓缓俯下,那张冰冷的脸庞渐渐放大,大的更加模糊。
喘不过气,快要窒息了,但口中很快又有了新鲜的空气。
奈何,这嘴巴疼的厉害,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着一般。
*
陆想想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疼的厉害,她记得床头桌子的抽屉里有放着治头痛的药。
但眼睛还是迷蒙的状态,恍恍惚惚间将那份文件给揪了出来,脸色登时就白了,嘴唇哆嗦着:“他……他现了吗?”
卫生间里还有阵阵水流声,不出意外,是那个男人。
就在她惊慌未定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震动了,是陈珏给他的信息:【薄少,我知道少夫人昨天去哪了。】
【您要过去见见白先生吗?】
什么?!
薄靳夜这个恶鬼要去见爸爸,他……他是现自己的身份了吗,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