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像面前这个求代班的“社畜”跟餐桌上那位“五十万的表不贵”的少爷是一个人。
“你看我像傻子吗?”他把瓶盖拧好搁在一边,“我又不缺钱,你给我五百块钱就想让我受一下午气?”
谁不知道辅导功课废命啊。
他伸手拍了拍迟阙的胸口,把人轻轻推到一边:“身体不舒服就请假,相信我,对面小孩会欣喜若狂的。”
云绥正要进洗手间时,背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伤感:“那小孩的父母要求很严格的。”
云绥扶着门框停了一下,没说话。
他刚抬腿要往里走,某人又惋惜道:“这是我能找到工资最高的了。”
“这个家教的工作就非要不可吗?”云绥没好气地转身,“你还能缺钱?”
“未来可能会吧。”迟阙叹了口气,表情落寞,“我估摸着我一上大学就会因为选专业被停卡断生活费吧,现在攒点。”
云绥绷着脸瞪了他几秒,大步上前摊开掌心道:“三倍工资,我帮你把饭碗保住。”
“嗯?”迟阙一愣。
“怎么,不乐意?”云绥挑起眉,“现在是你在求我!迟少爷不至于连一千五百块钱都没有吧?”
迟阙又叹了一口气,为难地摇摇头:“说实话,我从小没有固定零花钱,基本每一笔走账都要跟迟为勉解释,你跟我多要一千我还真有点……”
云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谁能想到,迟家长子表面风光,实际上从小就只是一具倍受控制的傀儡呢?
“算了算了!”他咬着唇瓣烦躁地摆摆手,“你工资给我,遇到教不会的你亲自上,剩下的我帮你。”
迟阙这回是实打实地怔住了
他本意只是想随便演一演逗逗云绥,没想到这人居然真会答应。
云绥自己说完以后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嘴硬给自己找面子:“你要是不乐意就自己烧着去,大不了我给洛予桐打电话去收尸。”
迟阙感觉自己的良心遭到了谴责,沉默了一下踌躇地问:“要不,那块表就当我给你的代班费?反正迟为勉也拉不下脸要回去,你就说我坚持要送你。”
这次换云绥震惊了。
“你真给我?”云绥指了指那个精致的手提袋,“五十万,你确定?”
转赠给他不是只是迟阙紧急救场的手段吗?
“这有什么。”迟阙微微一笑,调侃似的拖着调子低吟,“云少爷的时间千金难买啊。”
云绥被他说的耳热,一阵莫名的羞耻席卷心头。
那人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继续:“五十万买你一下午,云绥同学,赏个脸吗?”
“滚蛋!”云绥热着脸从他手里一把抢过房卡,踹了一脚这人的小腿,“你走不走?我反正不介意迟到扣你工资!”
回答他的是一声低笑和身后平稳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