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恨不得干脆把自己的嘴缝上。
话那么多干嘛?显你知道的多了?
因为这条意外插曲,云绥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种心神不定在十点二十迟阙到家后达到了顶峰。
“这是今天下午你落下的物理和化学新课笔记。”迟阙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你看看和你自学的成果有没有出入,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云绥死盯着地面接过本子,尽量声音如常地道谢。
但这不是他主观想躲就能逃避的。
他的房间是半隔断式,一道木制屏风劈开了学习区和学习区,建造了一个独立小书房,他和迟阙此时就面对面坐在这张大书桌的两侧。
完全意义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云绥对了一遍迟阙记作业的小本,发现自己已经做完后就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神乱飞。
“这是在你自己家。”迟阙冷不丁开口,云绥吓了一跳。
对面的人停下笔戏谑地抬眸:“想拿什么自己拿,不用偷偷摸摸的。”
云绥:“……”
虽然好气又好笑,但他奇异地放松了不少。
“今天的晚饭,谢谢你了。”迟阙低着头轻描淡写道。
他手上还在不停演算,仿佛只是偶然间想起后随口一说。
云绥轻轻啊了一声,小声回道:“没事,你今天中午也帮了我。”
对面的人没再说话。
原来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他回过神,庆幸的同时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怅然若失。
可能因为这场独角心理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吧,云绥尽力自我开解。
他低下头细细看着迟阙的笔记本。
对面的人如无其事地把写了一半的草稿纸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
那一串的演算从第二步就再没对过。
不知过了多久,桌角的闹钟嗡嗡的响起来。
云绥停笔抬头。
那次晚睡迟到后,两人痛定思痛,特意定了入睡提醒闹钟。
迟阙甩了甩手臂向他走过来:“来吧,我先扶你到下铺,再去客卧睡。”
“嗯?”云绥打了个哈气,怀疑自己是不是困出幻听了,“你说你去哪?”
“我说,我去客房睡。”迟阙把他扶到下铺坐下,平静地重复道。
“为什么?”云绥奇怪地抬眼看他,“你嫌自己之前鼻血流的太少了?”
迟阙失笑:“问题不大,我是怕你介意我睡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