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短暂的空白了一下,迟阙的声音变得清晰:“醒了?这小子遇到点事,大早上打电话哭哭啼啼,我就出来找他。”
“刚醒。”云绥打了个哈气,“你昨天还晕着呢,今天就乱跑?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完突然愣了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他妈安顿他爸?
“大概率是不回去了。”电话里的迟阙微微叹了口气,“好朋友,咱俩约个饭?”
云绥被他一声好朋友叫的愣了两秒才反嘴调侃回去:“你请客?”
“对啊。”迟阙乐了一声,不咸不淡道:“庆祝迟熠被抽了一顿以及,我失去经济来源。”
云绥的手机差点掉下去。
钢琴往事
“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失去了经济来源?迟叔叔不给你钱了?”
半个小时后,云绥见到迟阙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抓着他问。
说到底,他们还是经济不独立的小孩。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吧。”迟阙想了一下,肯定道,“在我成人礼前夕,我失业了。”
云绥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艰难地整理思绪:“你是说你那个薪水不如牛毛的家教没了,而且成人礼之后他就不给你钱了?”
“虽然迟为勉没有明确说过,但他确实曾经隐晦地暗示过,如果我成年以后有个人想法,他会全力支持,但希望我独立追梦。”迟阙做了一个迟为勉同款商业假笑,惟妙惟肖地模仿。
“真是委婉又动听的表达。”云绥嘲了一句,看见他的笑容又胃疼,“能不能别这么笑,看着就不安好心。”
他总算知道迟阙这令人不适的表情是哪来的了,有些长辈真是好的没有尽教坏的。
“好吧。”迟阙收起笑容,绅士地拉开车门“走了,我已经提前把迟熠打发去奥卡蒙菲点餐了。”
云绥一步跨进车,闻言挑了下眉:“这么大方?你不会是拿着迟为勉的卡刷吧?”
奥卡蒙非是扬御新街最富盛名的餐厅之一,主打高档海鲜,宴请一次万元打底,是两人在最不对付的时候极少数能够统一意见给出不错评价的餐厅。
但由于价格高,名气盛,需要提前一周预定,只有黑金会员拥有优先权,可以当天预定插队。
只是,林女士当初给云绥办了一张,迟为勉和虞兮都没提过给迟阙办。
“你要这么说也对。”迟阙关上车门,语气里满是赞叹,“迟为勉那卡等级就是高,迟熠能偷出来我也是服气。”
云绥的cpu干烧了。
偷什么?偷谁?为什么偷?
“因为他一定要逼我练钢琴!”迟熠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拍,红着眼眶一边向云绥解释一边抱怨,“我早说过我讨厌钢琴!他打了我一巴掌以后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的会员卡偷走了。”
“为什么讨厌?”云绥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你不是很崇拜你哥吗?你哥就是学钢琴的啊。”
迟阙四岁时迟老爷子给他请了知名钢琴大师叶临学钢琴。听闻死对头要比自己多掌握一门技术,小云绥急了,一定要林女士给他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