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打开手扣拿出一瓶海盐薄荷糖倒在掌心里两粒,捏着其中一颗递到迟阙唇边。
温热的唇含着他的指尖将糖块卷走,云绥收回手揉了揉指尖,蓦然出声:“这么紧张吗?”
“咔嚓”
一声轻响在车里响起,迟阙面无表情地把已经两半的糖嚼碎吞下肚,轻缓地吐出两个字:“还好。”
云绥端详着他的神态轻嗤一声。
从学生时代,某人就惯会用扑克脸来掩盖负面情绪。云绥观察了他这么多年得出结论:越平静越有鬼。
比如现在,可能已经手心盗汗了。
“是谁早上七点把我叫起来收拾我不说。”
“七点……很早吗?”
“也就比闹铃早了一个小时吧”
迟阙闭上嘴冷漠地嚼着嘴里的糖。
“它都没味了,你就放过它吧。”云绥勾起嘴角,拿出另一颗塞进他嘴里,“回家怎么还能紧张成这样,没在那栋房子里住过?”
本想帮人调节一下情绪,没想到迟阙顿了顿,更紧张了。
他把糖压在口中一侧,低声含糊道:“那能一样吗?”
熟人的儿子来借住和儿子的同性恋人上门拜访怎么能混为一谈?
“哪不一样啊?”云绥很无所谓的把糖咬成两半,“他们要是还不同意我就带着你私奔。”
迟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云绥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敢带你回来肯定是保证我爸妈不会为难你。”他用手肘撑着车窗,偏过脸跟风流渣男调戏良家少年似的捏了捏迟阙的脸,“这么多年过去,连这个都做不到,我也太没用了点。”
迟阙微微蹙眉,捏住他作乱的指尖放下来,轻叹一声:“我一直不希望你和叔叔阿姨闹到两败俱伤唔……”
云绥反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希望也走到了。”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把迟阙的脑袋定在了手掌和座椅之间,“而且这也不叫两败俱伤。”
迟阙转了转眼珠,细不可闻地苦笑一声。
但云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拉开车门绕到了驾驶位。
“下来。”他一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屈指敲了敲车窗。
迟阙眨了眨眼,宽慰似地笑笑:“最后一段了没必要吧。”
云绥形式主义地礼貌了一下,直接拉开车门赶人:“心神不宁属于危险驾驶,判扣押驾驶证。”
从哪现编的交规……
迟阙无语地笑了一声,还是自觉让了位。